渐渐的,要参加宴会的大臣与其家眷慢慢来齐,就连两国的使臣也均已到来,谢辉依旧是先前那一副淡漠疏离的模样,正襟危坐的等着宴会开始,而慕容轩则是一派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百无聊奈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但眼神却在不经意的时候意味不明的盯着柳如雪与燕靖两人看,眼中盛满了趣味。
临近午时,宴会即将开始,但令人奇怪的是,今日生诞的主角南皇却迟迟没有现身,与此同时还有诸位皇子与皇后,更令人诧异的是,就连平王,宇王两府此时也不见任何一人的踪影。
场上逐渐有人开始低声讨论着,在场的人无一不是在各种斗争中爬出来的人精,一看这形式立刻就明白了朝堂的格式,燕王府与镇王府摆明了是不受南皇所喜,于是所有人便将眼神投向处于尴尬地位的燕王府与镇王府众人。可两府的人仿佛没有注意到他们视线一样,自顾自的喝着自己的茶。
终于在宴会开始的前一刻,皇上皇后带领着身后的一群人终于姗姗来迟。
所有人均起身行礼,“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皇扫视了大厅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露出笑意,“众爱卿不必多礼,平身吧。”
“谢皇上。”恭敬而洪亮的应声过后,众人缓缓站定。
南皇缓缓走到上首的座位上坐下,看了看下首站定的众人,再次开口,“今日是朕的生诞,大家都不必太过拘束,入座吧。”
众人低敛神色,缓缓地坐下,南皇看了一眼两旁的燕靖与柳如枫,最后看向柳如雪,眼神凌厉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司仪,开始吧。”
身后的司仪早就等着南皇的指示,一听到南皇的话,立即对着身后的小太监一摆手,小太监点点头,没一会身着轻纱的舞姬鱼贯而入,丝竹管乐声起,霎时歌舞升平一片。
南皇看了看下首,“东渊五皇子,西渠谢丞相和各国使臣能来祝贺,朕万分高兴。”一摆手,立刻有侍女上前斟酒,他站起身,对下首举杯,“朕敬诸位使者不远万里而来!”
“皇上客气!祝南皇福寿绵延。”以慕容轩,谢辉为首的使者齐齐举杯。
南皇一饮而尽极为痛快,他放下酒杯。
紧着接,各国使臣送上贺礼与贺言。
东渊国自然由慕容轩这个五皇子致贺,送了一株玉珊瑚,均是由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更加难得的是这颗树居然有三尺之高,自然是万金难求。南皇乐的合不拢嘴。
西渠国送来的是五名西渠美人,人人貌美天仙,或娇或媚或艳或嫩,当真是环肥燕瘦,而且一个个还都是二八年华,肌肤如雪,眼波流转,仿佛全身各处都能溢出水来。刹那便盖过了南皇身旁和身后一种的后宫粉黛,南皇老眼痴了一下,又恢复了清明,笑着收下了。
柳如雪清楚的看到南皇身旁的皇后与身后的一众后宫嫔妃一下子变了脸色,只有秦天钧的母妃德妃自始至终没有任何情绪。柳如雪嘲讽的笑了一下,南皇都已经传出害痨病的传言,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就算收下美人也没办法掩饰他活不了多久的事实。恐怕这些美人他也没有消受的福气了。
仔细的看了看南皇的神色,就算他再怎么掩饰,他的脸色骗不了人,身为医毒双修的柳如雪知道,南皇他的寿命只剩下半年左右了。
默默的收敛神色,抬头看了看上首的秦天钧与秦云。
柳如雪愣了一下,从进来开始,秦天钧与秦云就一直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看似平常可却处处透着诡异,柳如雪眼睛眯了眯。
秦云一身墨色的锦衣,宽大的袖摆上勾勒着金色花边的条纹,一张俊逸的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嘴微微翘起,似笑非笑,似嘲非嘲。慵懒的靠在椅背上,静静的看着台下舞姬摇曳的身姿。
而秦天钧同样一身墨色的锦袍,俊逸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感情,只是他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下首的燕靖,面色沉静,手中握着酒杯,轻轻的晃着,眼中的神色深邃且意味非常。
柳如雪淡淡的收回视线,此时,其他小国的使臣也接连送上贺礼,自然不及东渊与西渠国的礼出众。接下来便是各地的藩王送上的贺礼,也无甚新意。
紧接着便是朝中大臣与京都四府献礼,宇王府送上的是一尊玉佛,据说是找天下第一高僧渡云大师开过光的。平王府准备的是一颗如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据说一到晚上,此夜明珠散发的光芒温凉如水,而且四周还散发着淡淡清香,有着安神之效。让众人不由眼前一亮。
此时众人的眼光皆望向燕王府与镇王府,不知他们会献上什么宝贝。柳如枫一笑,就有人缓缓地送上一副由碧玉做成的常青树,远远看来仿佛真的一般。而燕靖则以燕王府世子和继承人身份送了燕王府位于京都的三个粮屯。
此话一出,满朝朝臣与各国的使臣皆是惊骇,众所周知,南皇虽然一直明确的表露对燕王府的吞噬之心,但凡事有点心眼的人都知道南皇一直对燕王府富可敌国的财富有所觊觎,只是为君所累不敢轻易表现出来罢了。
但是此时燕靖轻易的就让出三个粮屯,这其中的深意让人不得不深思。要知道这三个粮仓不仅可以解决京都三十万大军的一个冬天的所需而且还有剩余,在现在如此严峻的形式下,燕靖他让出三个粮屯,到底是为了什么。
秦云愣了一瞬,眼眸中闪过一丝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