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一国?
国土几何?
张彻没有出过国,他是一个高三生,他是一个宅男,他是一个**丝。三个条件都影响着他出国,生理和心理上。
甚至国内他去过的地方也不多,总归人生活的地方只有那几方土地,死了更是只需要一棺之余而已。所以他并不切身了解泱泱大国与弹丸之地的区别,领土和民性都是。
入了朝炎,他才以经历明白何为一个国家。
在离开荒村后,张彻对自己的前路大致规划了一下,回去玉城,亦不过守株待兔,而‘心动’已经让他渐不能控制自己行为,若再见到那不知深浅的妮子,不知又会作出何等行为。与其如此,倒不如先行动手,趁自己基本还正常的时候,先将那朝炎,探个明白。
这个年代,毕竟生产力有限,朝炎虽一举吞并数国,张彻入境后,也未发现这里的百姓过得有多么富足,大多还是勉强温饱而已。
仅仅如此也便罢了,他却在与他们问路闲谈等交流中,发现了国民归属感和自豪感!
没错,身为朝炎国民,并以此自豪,张彻所遇不多,但几乎个个如此,言辞间充满了对当政者的赞誉和身为国民的自豪。这是一种不稀奇的东西,不稀奇到甚至前世张彻的邻国也常有此种情绪,甚至强化到了占据别国文化强自认为己有的地步,但这种东西也很稀奇,因为前世很多人生活比之此要富足得多却仍是香蕉美分。
即便在古代,这也不稀奇,汉、唐,无一不如此,民族优越感和国民自豪,但移诸朝炎,这个不过极东北部,大小最多在前世直辖市大小的国家,竟有了这种情绪!
张彻望了望西方,那是无尽海后东荒的方向,“比下不比上,也比不了上,倒也不错。”
张妙棋茫然地扯着他的衣角,知道哥哥又在说一些莫名其妙没人听得懂的话了,趁机就抱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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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饮狂歌空度日……痛饮狂歌……空度日……”倾城昔立于红阁,手里拿着那副书字反复吟读着,书字明显已被精心处理过,红绳金线相缀,后粘于帛纸之上,外以蜜胶相接。
对倾城昔来说,明显这才是应该符合它的打扮,虽然她不偏爱金银珠玉,红粉翠石,但只是一张素纸,她的品味也实在无法接受。
她不是一个花瓶,与之里度过大部分时光的她,其实对于人情世故看得更加透彻。
所以也更加不愿去接触,去浪费时间。
藏巧于拙,用晦而明,寓清于浊,以屈为伸。
倾城昔不是此道高手,但也颇有研究。
索性之前有兄长作挡箭牌,她的生活也不受干扰,但兄长已去,她必定要开始背负一些东西。
但这也并不妨碍她对这些书语诗词的欣赏。张彻一气呵成而作三句,虽然当时没有多说什么,但倾城昔的心里着实是被震撼了一把,她看不起夏东那样随手吟赋的浅薄诗词,即便夏东这个人有其深沉之处,但也带着让她恶心的肮脏与黑暗。
她自己所作的诗词,比之夏东虽略好一点,但也实在脱不了一个女儿身特有的腻字,因心思细腻,所以清而又腻。
所以张彻或清郁彻骨,或雄志意气、或深沉哲思的三句才让她讶异,想不到这人年纪也不比自己大多少,竟然不仅实力如此卓群,诗词笔墨见解,也很是不凡。
不知让她知道张彻的三句有两句半都是抄的之后,会有何感想……
这且不谈,只说她愈是欣赏,便愈觉得不凡,而愈是想到那个人,居然能写出这样的句子,想起他今日下午畅快挥毫的投入,她心中便有种冲动,想再去看看那个一直平静慵懒的脸,如何能这样酣畅淋漓。
然后她便得到了一张笔墨与书字一般无二的便条。
“不会真去望海台了吧?……”倾城昔狐疑地看着他言明暂离的信息,心中复杂一时无法尽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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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望海台,这其实只是一个海湾,只因挑出的部分特别高,可以望到更深的海处,也因入深较大,往来商船常于此停泊,于是有人便有买卖,集合码头、客栈,甚至修起了亭台景点,后统称此地为望海台。
虽然并没有如倾城昔猜测的那样,不过未来张彻,却来了一位巫女。
巫女没有居客栈,虽然她并不避讳与人相处,但居于高处总是能多有些视线的优势。
所以她一路向上,去到了望海亭台,亭台之上,静坐于此,有人来,则善言,予祈福。出海之人,为防海难,更是口口相传结伴来找她求福。
于是望海台的人们都知道来了一位巫女。
……
巫女总是微笑对人,但没人知道她内心并不如表面那样从容。
因为她的头发只剩下二十六根。
不,这种说法并不准确,应该说她手中的头发只剩下二十六根,而且不是她自己的头发。
那散于手间的青丝微弯而不长,不似女子。
……
在离开月村之时,为了麻痹巫女,张彻将木杖式神留在山上。
然后将自己的一缕发丝留在式神上,施法。
于是巫女便一直以为他就在山上。
追寻张彻之时,由那留下的五十六根发丝,桔梗追寻至此。
每一次施法,视距离远近,所需的发丝也不尽相同,总之在一步步减少,只剩下二十六根了,她还未找到他。
于是她再次施法。
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