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辰从澳大利亚过来,穿的不多,他早就忘记了寒冷。
还记得童建平死时,童文雅那副心如死灰的模样,他别提多心疼了。
童文雅冰凉的刀尖抵在他单薄的衬衫上,衬衫很快被锋利的刀尖刺破。
她用的力气不是特别大,刀还是冲破了他的表皮,疼,但他一动没动,眉头也没皱一下。
童文雅的刀停下来了,没有再往里面刺。
“怎么,明知道你养父亲生母亲都死在我手里,还是不舍得杀我?就这么爱我吗?”淳于辰嘲讽地问,他的唇瓣微微动了动,弯起邪魅的弧度。
“痴人说梦!我恨你!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
“那就来啊,别只是嘴上说说。”
“以为我不敢?”
“对,你舍不得……”下一秒,童文雅红着眼,用力把刀往前推去。
“再用力,刺死我,我把他们的命还你。”
童文雅说的没错,他是欠了她两条命。童建平就是因为他任性妄为,才送命的,赵凤莲也是因为他故意放纵余思思行凶才死的。
大丈夫做事,就是要有担当,负责任。
淳于辰的嘴角依然有笑意,仿佛她刺中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没有痛觉的破布。
他会死吧,童文雅的眼泪霎时溢出眼眶。
他说的没错,即使她父亲和赵凤莲都是因他而死,即使他几次三番的强迫她那样,她好像还是爱他。
这一刻,她的心就像在被刀割一样痛。
已经下手了,没有回头路。
杀了他,她也难逃一死,就让他们都死吧。不然活着,是永远没机会在一起的。
童文雅咬着唇,把刀继续往他身体里面推。
“童文雅!你住手!”随着一声焦急的怒喝,何文博冲进门。
“你竟然要杀他!你知不知道大少爷多爱你!”
“滚开!让她杀!”淳于辰的声音明显低了。
刀就在童文雅手里,何文博不敢轻举妄动,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鲜血从淳于辰的肚子里汩汩的往外冒。
“那天晚上大少爷帮你击毙了所有毒贩子,帮你父亲报仇。”
“你说什么?”童文雅停了动作,愣愣看着何文博。
“我说!大少爷为你父亲报仇,不仅仅击毙了毒贩子,还让我在两天时间内搜集到所有郑厅长的罪证。还有,你被老爷子抓起来差点和你儿子一起死的时候,知道是怎么被放出来的吗?是……”
“不准说!”淳于辰冷喝一声,到了这时,何文博还怎么会听他的话。
“告诉我!”童文雅冷厉地看着何文博,她握着刀的手也在颤抖。
“是我们大少爷以命做威胁,你看看,大少爷就是用这把刀抵在脖子上,当时他再往深刺一毫米就救不过来了。”童文雅的目光移到他脖子上,那里纱布已经拆了,这会儿能看到一道狰狞的新伤。
“你……”童文雅一把拔出了刀,说了一个你字,就哽咽了。刀口的鲜血喷了她一身,童文雅前所未有的恐惧,她慌乱地朝何文博低吼:“快!快想办法救他!”
淳于辰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他在她脸上看到了慌张,不舍。他邪肆的笑了,忽然捧住她的脸,低头吻住她的唇瓣。
即使是世界末日就要到来,他也要狠狠地吻她。
该死的女人,她对他真狠,竟然能亲手杀他,他该好好惩罚她。
童文雅不敢乱动,怕扯到他的伤口。
他吻的很用心,也很用力,仿佛在用他生命中最后一丝力气来吻她。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就要向全世界宣布,这个女人是他的,谁都别想动一下。
只可惜,他的力气很快被耗尽了,他无力地倒在了童文雅身上,最后她只听到他一声几不可闻的话:“不准你嫁给他!”
“你醒醒!”童文雅轻轻晃动他肩膀,可是淳于辰已经完全陷入昏迷。
后来,何文博是怎么把淳于辰带走的,童文雅又是怎么跟着去的医院,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她只是不停在祈求,希望他能活下来。
他是欠了她两条命,可他也救过她很多次啊,还清了。
淳于辰,你不要死,求求你,别死。你还不知道你有那么可爱的儿子,你还没听到他叫你一声爸爸。
“只要你醒过来,我让他叫你爸爸,我让他和你相认。我也可以不和宋承嗣结婚,你想怎么样都行,我只希望你能活下去。你这个混蛋!”
想着他的深情,他的无赖,他的霸道,童文雅的心早就被割碎,流血不止。
“现在说什么不和宋承嗣结婚,让孩子认他做爸爸还有用吗?医生说,大少爷的伤太重,恐怕很难活下去了。他死了,你就满意了?你是我见过的最狠心,最愚蠢的女人。大少爷对你的深情,你竟然感觉不到?还有,你认为大少爷会对你身边的人下手吗?他没那么心狠手辣!”何文博愤愤地看着童文雅,一声声的质问,童文雅却无话可答。
“他不会死,他会活下去的。如果他真死了,我会和他一起死。等我们都死了,你把我的孩子送到淳于家!”听何文博的话,似乎早就知道孩子是淳于辰的了,童文雅也索性挑明了说。
“你死不死我一点儿都不关心,我不希望大少爷有事。”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只是同时盯着手术室门上的灯光。
“余小姐,童文雅去了医院后就没出来,那里有很多淳于家的人,我们哪里打的过他们啊?”属下打电话向余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