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那儿去喝!”林心抱着剩下的几听先去了阳台,李泽明随后跟了上来。
“干!”林心打开一听举起来,往李泽明手中的易拉罐撞了一下,而后,一仰头全灌下去。
她不同于林月,上大学以后便常常喝酒了,这点啤酒实在难不倒她。
李泽明默默地也一饮而尽。
“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林心又拿过一罐啤酒,一边开,一边偏着头问他。
她的波浪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半边脸,一样美丽的脸,可她的心却没有月儿美。
“不了解,不好做判断。”
“那我告诉你吧,我是个坏女人。”她说着,一仰头,又一罐啤酒倒进喉咙。
她这样说,李泽明倒有些意外,可见,这女人还没有坏透,坏透了的女人做什么坏事都不会愧疚的。
“那你说说,你怎么坏了。”李泽明在藤椅上坐了下来,寂静地看着她,自己也又拿过一听啤酒。
“我有一个妹妹,她和我是双胞胎。”
林心靠在另一张藤椅上,轻轻地说。其实那一切好像都已经久远了,却还是那么真实。今天,她特别想倾诉一下,也许是因为想引出这男人诉说心事,也许是因为她自己也压抑得难过了。
双胞胎?李泽明还是第一次知道,她们姐妹两个是双胞胎。以前月儿提起时,总是说这个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从小,她就在爸爸身边长大,我在妈妈身边长大。她多好,可以有一个完整的家,从来不被欺负。我呢?我跟在妈妈身边,总被说是野种,说是贱货。贱货!你听过这个时就常听了,那时候我就是大家耻笑的贱货了。”
林心说起这些时,眼中闪出了泪光,那些刺痛,那些嘲笑,如今还是那么清晰,那么刺耳。
她抢过李泽明手中的啤酒,一仰头又灌下去,因为,她不想哭。
原来,她的童年也不幸福,听得出来,她是受了很多苦的人。
“那时候总有人在路上欺负我,我却常常远远地看见妹妹有爸爸接送。有爸爸的孩子真好,可是我呢,只能偷偷地见爸爸,有时一两个月都见不到一次。从那时开始,我就恨妹妹,我真的很恨她。一直到初中,我哭着闹着,让妈妈把我送到别的学校,我再也不要看见她被保护着,再不要看到!”
“要是我也有人接,后来也就不会出那事了,所以我恨她,我恨她!哼,现在公平了,她也受了那么大的罪,代我受的。我亲手安排我妹妹给人家强暴了,你说,我坏吧?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比我更坏了,再也不会有了。”
她说完这些,蹲在了地上,头深深地埋进双膝,痛苦地呜咽起来。
“为什么我要那么坏,为什么?裴云,你死的活该,要不是你我不会这么痛苦,我妹妹也不会。”她一边哭,一边还在不断地说着。
她的哭牵动到了李泽明的神经,他伸出手,想摸摸她的头,想安慰她叫她别哭,可是手终究是停在她头上方没有动。
她说的这些并不足以成为她害月儿的理由,她痛苦没错,可是月儿也不快乐啊。
若不是她伤害的是他最心爱的女人,或许他还会同情她,可现在,他却觉得恨她。
“你说我是不是很坏?”她抬起脸,盯住他的眼睛,满怀期冀地问。
她也不知自己是想要听怎样一个答案,难道还想听他说,她不坏吗?
“的确很坏!”李泽明冷冷地说,不想再看她。他怕再看她那满是泪痕的脸,他会心软。
李泽明啊,你说过要不放过眼前这个女人的,怎么现在却动容了?月儿是无辜的,眼前的女人她该下地狱!
“谢谢你这么坦率,我想,我不该再打扰你了。”她凄然地笑了,已经没有理由再留在这里。
其实,对她这个早就一身脏的人,本来也不配拥有爱情。她心里暗暗苦笑,想我林心是奢望了。
林心说完,加快了脚步,越过李泽明向室内走去。她来的匆忙什么也没带,走,自然也无牵无挂。
“你要去哪儿?”她快要走到门口时,李泽明忽然开口。
“你我本就是萍水相逢,不需要知道我去哪儿吧?”她低下头,从鞋柜中取出自己的高跟鞋,弯下腰套在脚上。
“你确定不会有人追杀你了?”
“无所谓,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林心说完,转动门把,推门而出。
“回来!”李泽明低吼道,心里竟有一股无名火涌起来。他不知道这女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赌气走,她自己做了十恶不赦的事,反倒硬气起来了吗?
这一出去肯定第一时间落进霍凉石的手,她以为霍凉石会那么轻易放过她吗?
估计经过上次弄错一事,霍凉石会对她更加心狠手辣。
林心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听他如此说,停了一下,随即继续迈步。
“我叫你回来!”李泽明边说着,已几步来到她身边,大手一伸便扯住了她纤细的手腕,稍一用力,她就被带回了房。
“你是想非法拘禁我吗?”林心冷漠地看着李泽明。
“你要认为是非法拘禁也可以,总之,我李泽明让你走你就可以走。我不让你走,你哪里也别想去。”
“你凭什么?你是我什么人?”林心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
是的,我并不是她什么人。若是她出去就被霍凉石逮着不是更好吗?可是,谁叫她长着和月儿一样的脸,他就是不忍心看着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