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将时间稍稍往回拨转片刻,回到吕大射出那一箭之前。
城墙下面,确实有着几个韩馥军的军士,在偷偷靠近着。
其中一个军士呸了一声,忍不住抱怨道:“这又冷又黑的,我们来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
隔着这个军士不远,一个稍微高大点,看上去是这伙人中领头的,闻言望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别说是你了,就连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除了我们,还有其他的兄弟,去了别的地方。”
“什么?连身为伍长的头你都不知道!”
高大军士话音刚落,其他几人便忍不住低声惊呼起来。
“我还以为这是次秘密任务,所以才只告诉了伍长你一个人任务内容,怎的连你也不知道?”一个军士忍不住说道。
那伍长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只让我们到城南这边来,却不告诉我任务内容。”
“难道……上面是要我们拿下南城门?”
另外一个军士小心地猜测道,可是他刚说完自己的猜测,便发现其他几人都像看煞笔一样地看着他。
伍长更是恨铁不成钢地点了他眉心一下:“你傻啊你,就我们这几幅颜色,不被城楼上的敌军干掉就算好了,还拿下城门?上面又不会跟你一样傻。”
军士揉了揉眉心,小声地咕哝道:“谁知道上面怎么想的,难不成他们是要我们到这里来和西北风?哎哟!”
突然,这军士感觉什么扎了他屁股一下,忍不住叫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其余几个军士顿时围拢了过来:“小六,发生什么事了?”
“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叫小六的军士一边回答,一边转过身在地面上翻找。
“找到了!这是……”
刚找了一下,小六就发出了一声惊呼。
“是什么扎的你?”
其余军士都好奇地问道。
小六神色古怪地转过身来,手中正好拿着一物。
“这……是箭?”
另外一个军士不敢置信地开口说道。
他自是认识小六手上的那东西的,任何一个士兵,都对它不会感到陌生。
可正是如此。这个军士才会感觉到奇怪,扎到小六屁股的竟会是一支羽箭,而且看小六那模样,显然并未受伤。
这个时候。这军士很眼尖地发现,箭支的箭头上面,好像缠着什么。
“箭头上好像有东西。”这军士马上开口道。
他这一说,其他几人也发现了这点。
小六马上动手,小心地将缠在箭头上的东西解了下来。
他们这才发现。原来是一层厚厚的白色布条裹在箭头上面,遮住了锋锐的箭头,难怪小六被射了一箭后还生龙活虎的,跟个没事人一样。
好奇之下,小六想打开布条。
“住手!”
伍长及时开口阻止了他。
从军数年的经验告诉他,这块白布不同寻常,恐怕是很重要的东西,也许,他们这一部今晚跑到这边来喝西北风,为的就是这一小块东西。
将这块小东西呈上去。说不定就能得到重赏。
可若是私自打开,知道了什么不知道的东西,届时别说是重赏了,连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两说。
伍长非常严肃地说道:“我等马上返回,将此事报告给将军!”
见伍长这么严肃,其余几人顿时也知道轻重,连忙将布条重新缠上去,连着箭矢,一起小心翼翼地包好。借着夜色,便悄悄地往营地方向返回。
邺城守军兵力不足,早早地便全部缩回了邺城,张郃领军来时。他们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便将邺城之外的地盘全都让给了韩馥军。
这几个军士,稍稍绕了点路,便回到了营地中,然后马上上报,说有重要发现。
不出伍长所料。他们的报告受到了上面极大的重视,仅仅片刻之后,他们就被带到了中军大帐之中。
心中怀着忐忑、激动的心情,这一伍的军士,踏在了中军大帐的土地上。
一进大帐,带路来的士兵便马上告退,几个军士发现,大帐中除了他们,就只剩下两人。
一人他们最为熟悉,那一身戎装的,不是他们的主帅,张郃张将军还是谁来?
至于另外一人,他们也不陌生,这个一身长衫的,地位甚至比主帅还高,据说是州牧大人左膀右臂,连州牧大人家的公子都要对他毕恭毕敬地喊一声“沮先生”,此人正是沮授。
被这二人在大帐中接见,几个军士既是激动,又有几分害怕。
就连伍长的心中,也有几分拔腿就跑的冲动。
万一自己想错了,那支箭没什么作用,那岂不是……
好不容易,几人才按捺下澎湃的心情。
“你们有什么发现?”
张郃和颜悦色地开口道。
伍长不敢怠慢,连忙吩咐小六道:“快将东西呈上去。”
小六哦了一声,毕恭毕敬地连着箭矢,将物品呈给了张郃。
看到那箭矢的模样,张郃不自觉地便皱了皱眉。
小六包裹的很是草率,一看便知道那布条被解下来过。
张郃看了一眼几人,将布条解了下来,翻来覆去地查看。
越看,张郃的眉头,就锁得越紧。
他的声音都有些发寒了。
“你们几人,得到的就是此物?你们没有调换过?”
他话音刚落,伍长便连忙解释道:“就算是借我等天大的胆子,我等也不敢欺瞒将军啊,我们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