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州牧府衙处,政厅内。
韩馥与沮授正在处理政务。
这一日,正好是骁果卫休假的时候,韩变闲来无事,正好来邺城内闲逛,一时收不住脚,就来到了这里。
刚好,他也想看一下别人是如何处理政务的。
看了一会儿,韩变就觉得无聊了,因为那些政务,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琐碎。
很麻烦,很费时间,但不是什么大事。
可这些政务不处理,积压起来,却又会有问题。
就在韩变感到无聊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政厅外传来。
没过一会儿,脚步声就到了政厅门口。
一个近侍进来报道:“陈留有消息传来。”
韩变还不觉得为异,本来还埋头处理公务的韩馥和沮授,却一起抬起了头。
“呈上来。”
韩馥吩咐道。
不知为何,韩变似乎觉得,韩馥和沮授,似乎有些激动,也有些期待。
隐隐的,韩变觉得,有事情将要发生。
从近侍手上接过呈上来的暗黄色纸张,韩馥的手似乎有些发抖。
沮授见韩变面露不解之色,解释道:“年前,雒阳传来消息,骁骑校尉曹操欲行刺董卓,失败逃离雒阳,回老家陈留招兵买马;前些时日,又有消息传来,董卓鸩杀弘农王,肆意妄为(好像记载中刘辩是在讨董开始之后才死的,为了剧情需要,略微提前),引起各路诸侯的不满,如今从陈留方向传来消息,想来是有大事发生。”
韩变顿时了然,韩馥身为冀州牧,必定有他的消息渠道。
既然曹操已经刺杀过董卓,回陈留招兵买马,想来接下来的动作是……
韩馥扬了扬手中的纸张:“曹操说这是天子的诏书,要我等起兵讨伐董卓,你们怎么看?”
“这定是矫诏!”
“肯定是假的!”
沮授和韩变一起说道,话语不同,意思却是一样的。
“何以见得?”见自己最倚重的幕僚和唯一的骨肉看法一致,韩馥也好奇了起来,挑了挑眉毛,问道。
韩变看向沮授,却见沮授正一脸好奇地看着他,没有丝毫开口的意思,他知道,沮授这是在等他先说。
韩变很干脆地说了两个字。
“猜的!”
他总不能说,他以前看过书,知道这件事吧。
沮授笑了笑,想想也是,他得出这个结论可是基于手上掌握的大量情报,这都是韩变所掌握不了的,如果韩变说得出个所以然,那才是怪事。
摇摇头,沮授说道:“因为这里面的疑点太多了。”
“曹操在行刺董卓之前,为了接近董卓,一直是以董卓党羽自居的,如果天子真要下诏除贼,又怎会将诏书给董卓的党羽?”
“退一万步说,即便天子知道曹操的真实意图,他也不,还是一个很可能失败身死的刺客。”
“而曹操刺杀失败之后,根本没时间面见天子,更不可能得到诏书。”
“更何况,在去年,天子本人,根本不可能下诏除去董卓。”这时,沮授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一点,“曹操去年刺杀的董卓,弘农王则是在今年年初才遇害。”
沮授分析得头头是道,韩变和韩馥听得连连点头。
最后一条,韩变刚开始还不明白,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了。
如今的天子刘协,也就是后世所说的汉献帝,本身只是陈留王,是董卓进京之后,废了当时的天子刘辩为弘农王,才立的刘协为帝。
可以说,董卓之所以被这么多人反对,和他擅行废立的行为是分不开的。
天下的诸侯,在当时大多数都是反对董卓的,也就是说,他们大多数在那个时候,都是反对刘协登基的。
反而所谓的“国贼”董卓,才是刘协得以成为皇帝的最大助力。
刘协不管怎样不满董卓,也不太可能下发诏书,命令诸侯进京讨董的。
否则,万一到时候诸侯们真的击败了董卓,之后又要重新立弘农王为帝,他刘协又要如何自处?
如今刘辩已经遇害,刘协倒是有可能希望除掉跋扈的董卓,但那是不久之前的事,时间上对不上号。
因此,沮授可以肯定,曹操所谓的诏书,绝对是假的,也就是所谓的“矫诏”。
理清了沮授的思路,韩变不由得敬佩地望了一眼沮授。
他是知道结果的,所以才能一口说出诏书是假的的事实,可沮授并不知道,他是生生地用掌握的情报,推出了正确的结果。
难怪,他会是东汉末年,最出色的智者之一。
韩馥点点头:“既然诏书是假的,那我们不管它?”
韩变顿时就急了,且不说系统发布的主线任务,如果不参加群雄讨董那些奖励统统都拿不到,单单以一个三国爱好者的身份,如果有机会却不去见识一下,那该是多大的遗憾。
温酒斩华雄,三英战吕布,这样的盛事岂容错过?
可是,这些理由,韩变都不能拿来说服韩馥,只能用求助的目光望向沮授。
让韩变轻松下来的是,沮授摇了摇头。
“诏书虽然是假的,可我们必须得加入进去。”
“这又是为何?”
韩馥奇怪地望着沮授,说实话,他是真不想摊这趟浑水,董卓岂是好惹的?
沮授反问道:“明公认为,董卓能胜天下诸侯否?”
“不能。”韩馥不假思索地回答,董卓的实力确实是天下诸侯当中最强的一个,西凉军战斗力强悍基本上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