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面平白多了这样一笔,更沉了。
“三秀金汤玉粒,照顾不周,莫要怪罪。”黄唯义把倒在马车里面的夏洛离扶起来,说是扶,其实手劲一点不小。要不是夏洛离被提前堵上了嘴,现在怕是要叫起来。
能听到,现在外面是大雨倾盆,一个闪电打过,青光之下,夏洛离才知道自己眼睛没有瞎。
可是,马车一下子停住了。黄唯义一手抓住捆着夏洛离的绳索,一边叫着:“谁在外面,请出来一见。”
“不知道这马车里面的姑娘,到底是怎样的天香国色,竟然值得十年没有出山的黄唯义亲自出手?”
一个年轻男子持着团扇直直站着。看不到容貌,但是,这疾走的马居然只是在他的面前嘶鸣,丝毫没有前进的样子。就连黄唯义这样杀人无数的逃犯,都不自觉的打开了车帘子,不料,刚刚打开车帘子,就有一只布袋重重的砸进来。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黄唯义被布袋打进了车里,力道真大。
“黄金百两。带着车里的人,走得越远越好。”
还没有看到年轻男人的长相,就被一包黄金挡了回来。夏洛离一听,这黄唯义是个逃犯。不由得吓了一跳。
“你是谁?这又是什么意思?”
黄唯义接了黄金,先拿出来咬了一口,确定是真的。本来,做了这一桩买卖,就能有黄金百两,现在,路上又有人来送钱,怎么能有不要的道理?
“慕容羽离。”
年轻男人报了自己的名姓,又是一道闪电。隔着本就不是很严的车帘,夏洛离远远地看到了男人年轻英俊的容貌。
他是慕容羽离,慕容羽离花一百两黄金,让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逃犯,带着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远走高飞。
为什么?
夏洛离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眼睛里面,泪水不住的往下流。因为脑子里面有着另一个人的记忆,夏家的三秀,仰慕慕容羽离,也就是当今的离王殿下多时。自小定下了婚约,三秀日子过得并不如意,最大的期盼,就在于有朝一日能够嫁给离王殿下,恩爱美满的度过一生。
身体还是三秀的,亲耳听到最心爱的人这样无情决绝。不只是扫地出门不想再看见一眼,还倒贴着一百两黄金,急不可耐着让一个心心念念想要嫁给他的女子,有多远,滚多远。
倘若真的三秀在这里,恐怕不是掉眼泪这么简单,而是活活的气死。
“黄唯义久在深山之中,刚来了这京都,听闻离王殿下和将军府上夏洛戟将军的妹妹夏洛离好事将近。您这样,可是太不地道了。”
就连黄唯义这样一个土匪都存着疑惑。
“确实好事将近,不过,不是和车里这位。”
“离王,你寡情薄幸,不得好死。”夏洛离刚刚嘴上松了一点,就破口大骂。三秀弥留人间,最放不下的,最遗憾的,就是没有能够和离王拜天地,成秦晋之好。
夏洛离一想到这里,心口都在微微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