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节过后,便是第一个大吉大利的日子,民间往往在这一天娶嫁。不例外的,雪芙和陈捷的喜帖送到了离王府上。
陈捷当真是有趣。他的喜帖上面居然印的是:慕容公子,慕容夫人。
夏洛离看着两个正经八百的称呼,心中百感交集。倒是慕容羽离,还担心夏洛离弄坏了,说着什么:
“赶紧看,看完了收起来。”
“为什么要收起来?”
“留着以后看。还没有人叫过我慕容公子。”
和这份帖子一起送来的,还有一份帖子,显然是给慕容玉墨的。她的帖子,也是十分的不一样,陈捷称呼她为:墨公子。
想来,已经猜到了身份,但是又不能写出来。就是这样子取代了,也算给慕容玉墨留下来思考的余地。去和不去,都是可以。
远远看着,宴席上面人不多,甚至有几个客人飞扬跋扈。走近来,才算是听清楚了那些卧秽语。
“听说你娶了个不错的小娘子,哦,不是,应该是买了个不错的小娘子。怎么样,要是姿色不错,到时候,你腻烦了,转卖给我如何?”
“哟,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得了,还有老子,怎么,好处还不能一起分了?”
“看你家,也不像是能养的起个闲人,我家里缺个洗扫的丫鬟,过几天,能来就让她来吧。”
……。。
那些人,说话那样的不客气。夏洛离不明白,为什么陈捷坐在中间,能够不生气,不恼火。这些人,吹胡子瞪眼,难道就是他摆了酒席,要成婚所请的宾朋吗?
“凭你的家世,恐怕用不起陈夫人那样的洗扫婢子。我府上缺的是丫鬟,你正好来给我当洗脚的婢子。”
夏洛离倒是不认生,走进去便是落座。
来的三个人,两男一女,眼看着俱是风度翩翩,气质高贵的人。什么时候,陈捷这样的酸书生,攀上了这样有钱有势的人家?
“你们是哪里冒出来的,我们可都是陈捷的长辈,就算是调笑过了,你这个外人,晦气个毛线?”
“我是陈捷的同窗好友,昔年一别,今日前来庆贺好友大婚。就不能让卧秽语毁了陈公子的婚事。”
慕容羽离折扇一打开,比那些官家子弟还要威风。蓝袍玉带,锦衣华服,恐怕他们也没有怎么见过这样有钱的亲戚。
“你们这样的亲戚长辈,不要也就是罢了。”慕容玉墨一身男装,乍一看就是个脾气非常大的没有长成的公子哥儿。这样的公子,谁能惹得起。
三个人轮番说过去,宴席上面,言语少了许多。
“泊莱茵前来恭贺大婚。”高昌太子居然也到了,他还是明目张胆的用了自己的名姓。
身后的五六个侍从抬着贺礼,高昌太子出手阔绰,这些东西,足够在这些小民的眼中给陈捷涨了身价。
“几位远道而来,陈捷真是有失远迎。只是拜过了天地,雪芙已经到了内室,不能出来和各位叙话。陈捷自饮三杯,当做赔罪。”
陈捷一身喜服,虽然做工粗糙,但是对于他而言,已经是不易。
“我也是来迟了。干。”泊莱茵便是抄起酒杯,比之他平日里用的,想来是糙了十倍不止。
痛饮之下,也见得豪爽。
慕容玉墨久久没有端起杯子,末了,却也是喝了一杯。对着泊莱茵殷切的眼神,生生的把一张秀美的脸涨红了。
,陆陆续续就走了。这样的人,不娶也罢。陈捷费了不少心思,办了这样的婚事,就是想要大家都知道,那个买来的低贱的女子雪芙,以后不再是娼门舞女,而是他的妻子。
夏洛离心头一暖,就像是慕容羽离一样,三番两次的上书给皇帝,要给夏洛离一个封号。这世间的男子都是一样,真心喜欢一个人,就想要给她名分,给她这个世界上他们能够拿到的最好的东西。
做了陈捷的妻子,雪芙应该是幸福的。
“不曾想到过四位贵人还能来小民的婚宴,真是不胜荣幸。”陈捷一脸喝了几杯,说话都是絮絮叨叨的。
“我想要来沾一沾喜气。”慕容玉墨喝酒也是十分的豪爽。
“陈捷门第式微,生母为秦楼花魁。为老父侍妾,后来,便是出府,拉扯一人长大。如今,我已经能够独立门户,而老母却是九泉之下。”
陈捷大喜之下,还是思念老母,泪水下来。书生公子落泪其实是让人伤心难过的事情。
夏洛离觉得,自己不应该久留,便是起身,想要去喜房里面看看雪芙。今天,也是她的好日子,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礼。
泊莱茵也有了几分醉意,看着慕容玉墨和夏洛离结伴而去,居然是情不自禁的说:“陌上花开,卿可缓缓归。”
含情脉脉,眼神温柔。
“那是我没有过门的夫人。”泊莱茵眼角都是藏不住的笑意。这么多年了,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带着喜欢的女子回到家中。
这一次,可就是一生了。
“你要是对本王的妹妹不好,本王便是除了京都,去高昌国,拿了你的命。”慕容羽离八分醉,眼神炯炯。
“那就要看看你的本事了,离王殿下。”
泊莱茵自然不是唯唯诺诺的夜久国的男子,言语之间的豪迈,淋淋沥沥的展现出来。
“明年秋闱时,陈捷一定拔得头筹,出将入相,让雪芙做上人上人。”陈捷倒是实在,他不像是两位皇室中人,生下来就什么都有了。
“陈捷,本王问你,若是让你拿当今丞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