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宗一批武圣死得一干二净,聂问天收起了自己的领域。
或者说,他已经没有能力维持了。
能活到现在本就是一个奇迹,换做任何一个人,即使在逃出鬼谷之后,那般状态下,能活个数十年也就不错了。
然而,那种情况下,他依旧振作了起来。
曾经的张扬渐渐收敛,他变得愈发的沉稳,从内而外的沉稳。
两百年,他看起来已经与修炼无缘,但完全沉静下来的他,却依旧在不断提升自己的境界,这是一种心的感悟,一种脱离了修为的深层次感悟。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若是曾经的他,即使那般天才,但就算五百年的时间,也未必做得到这一点。
只可惜,即使如此,他也渐渐到极限了。
一个垂死之人,一个身上有着大道伤痕的人,他无疑是在用生命战斗。
目光飘向远方,他早已经注意到那几道身影:“不愧是你,虽然你心胸狭隘,卑鄙无耻,但有着符合你阴险的谨慎和聪明的脑袋。”
阳宗的计划一环扣着一环,这也是为何,阳宗总是有人能及时赶到,因为对方已经设想好了最坏的情况。
只是阳宗的人没想到,事情真的发展到了这一醉心章节已上传
阳宗几道身影上前,那股气息,尤为可怕。
黑袍人丝毫不敢大意,这是一个曾经将他师父都踩在地上抬不起头来的人,如今奇迹般活着,在这般低微的修为下,却有着如此可怕境界,这简直不是人。
他的气息外放,随时准备战斗,可见其谨慎。
“他是谁?”
“好可怕的气息!”
水月宗的人忍不住在颤抖,这是一种本能地颤抖,对手太强大了,强大到令他们仰视的资格都没有,这绝对不是一般的武圣。
“难道是圣王?”
这个念头一出现,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圣王,那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武圣,整个大陆站在顶端的强者,然而,若是放眼整个广袤无垠的大陆,却不会太少,毕竟大陆太大了,只是分到一个地方,像水月宗辖区这般庞大的地域,都分不到一个。
至于圣王,即使是放眼整个大陆,也是少之又少。
比起几不可见,只能用来仰望的大圣,他们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宰。
“半步圣王,最多十来年,你就可以跨过这道坎了,没想到当年的小子,也已经到这般地步了,你很努力吧?”聂问天淡淡的开口,像是丝毫没有意识到现在的糟糕情况。
“多谢前辈夸奖,没想到前辈还记得小子。”黑袍男子微微拱手,略微有些惊讶。
望向眼前的老者,他有些感慨,如今的他意气风发,而当初那个比他大不了多少,却被世人仰望的聂问天,却已经白发苍苍,行将就木。
此等对比,令人唏嘘。
若是没有当年的事,眼前的老者又会是何等模样,他忍不住想起刚才的假设。
连他都快步入圣王境了,更何况是此人!
聂问天忽然将目光转向了黑袍人身边的一位老者:“我记得你,当初的人里面也有你一个,想起来,真是大手笔啊,数十位武圣追杀我一人,当真是走投无路。”
他像是回忆起那天的情景一样,轻描淡写的一句,没人知道一个武尊在数十名武圣的追杀下是何等的狼狈。
“似乎你应该谢谢我,否则以你的资质,这辈子也就停在那了。”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
老者神色淡定,丝毫不觉得尴尬:“的确,当初得多谢你了,我只是不清楚,为何你要说这么多废话,像你这样已经过气的天才了,难道只会缅怀过去了吗?真是可笑!”
老者无情地揶揄。
但看的出来,即使已经站在这个高度,他的眼中依旧有着一丝惧怕。
毫不夸张的说,当初若不是那么多人联手,他一个武圣对上当初的聂问天,他想都不会想,便会选择逃命。
“原本应该让你亲眼看着水月宗灭亡的,很可惜,我们还是选择直接杀了你先,这样比较保险,不知道,你还有什么遗言想说的?”老者继续揶揄道。
“联盟大会出了匹黑马,也姓聂,来自水月宗。”
“当初只以为是巧合,现在看来,原来真是一家人。”
老者的目光望向了下方,他的视线停在了那个少年的身上,有赞赏,然后是惋惜,忍不住摇头,像是看着一个将死的天才。
黑袍人没有阻止老者,他知道,这是在激怒对方。
他们总觉得,聂问天太淡定了。
然而,聂问天微微摇头:“你的废话还真多,罢了,反正你们都要死在这里,算是我临死前,拉几个陪葬吧。”
话一出口,气氛顿时变得无比紧张。
阳宗众人严阵以待,他们不得不谨慎,这便是聂问天的余威,即使如今这等状况,他们也不敢随便大意。
只见,聂问天并没有动手。
他的手中忽然出现一块黑玉,有着复杂奇异的纹路,看起来像是一种印。
他划破手指,像是要将血上去,却始终没能成功:“看来我真是老了,十多年了,都没能恢复过来,一精血都提炼不出来了。”
他微微摇头,像是在自嘲。
嗖的一声,聂云只感觉身体不受控制,眨眼睛便已经来到爷爷的身边。
“只有我聂家人的精血才可催动,云儿你忍一忍。”
聂云来不及反应,只感觉回身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