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嘹亮的鸡鸣,唤醒了夜宿于十方镇的李啸等人。
到辰时下刻为止,李忠文,李二与老胡三人,已按图索骥般地将纸张上登计的流民找好,然后按李啸的要求,一齐带到东门外。
“李总旗,流民共计壮男46名,壮妇22名,老男19人,老妇16人,幼男10人,yòu_nǚ8人。另有工匠13人,其中铁匠8人,石匠5人,匠户家属共有19人。共计流民人口166人。”秀才李忠文作了个简略的汇报。
李啸对李二与老胡挑的人选很满意,这些流民除了家口较少外,他看到很多壮男身材高大,虽然瘦弱肮脏不堪,但有这个底子在,这些人都是战兵的好料子。
每个流民都是满怀感激,狼吞虎咽地吃完的手中的两块烙饼,这是李啸送给他们的第一顿吃食,也是他们成为流民以来最为丰盛的一顿。
随后,李啸一声令下,一百多人的流民队伍排成一条不规则的直线,跟着李啸等人顺着来路回走,向马耆山进发。
回马耆山的时候,李啸刻意绕过了莒南县城,不然,他带着这么一大串流民浩荡而过,估计会把莒南县令邱行本吓得够呛。
流民拖家带口步速极慢,整整六个时辰后,全部流民方到达马耆山脚下。
众人到得这里,都已是疲惫不堪。李啸让辎重队长刘扬壮安排这些人先去浔河洗澡,然后再给他们吃晚饭。流民们吃完后,刘扬壮已在仙女峰关卡后的空旷之地搭起帐蓬,让这些疲累不堪的流民早早休息。
李啸正在与李长材商量事情,忽然刘扬壮气喘吁吁地跑来报告,张行猛与上官云杰要打起来了!
李啸大惊,忙问是怎么回事,刘扬壮喘着气急急说道:“张队长听闻上官云杰乃是总旗大人新招之骑兵指挥,心下不服,认为应由自已来带骑兵队,两人先是言语激冲,现在好象要开打了。”
李啸眉头一皱,喝道:“速带我去。”
李啸跟着刘扬壮快步来到仙女峰下的一处空旷地上,只见张行猛与上官云杰互相怒目而视,捋拳卷袖,已是准备开打了。
李长材在一边怒喝道:“大胆!你们忘了总旗大人不准私斗的法令了吗!”
正全神贯注准备开打的张行猛与上官云杰两人,听得身后这声怒喝,都不觉全身一抖,两人转头望去,见浓眉紧锁一脸怒容的总旗官李啸站在不远处,他那锐利的目光有如炽热的电流,扫过两人惶恐的眼神,张行猛与上官云杰都不觉打个了抖嗦,随后慌忙一同跪下。
“在下张行猛触犯军规,请总旗大人责罚。”
“在下上官云杰,亦请总旗责罚。”
“都起来!”李啸一声暴喝,语调平静却充满威压:“究竟为何争斗!”
两人颤抖起身,互相对望了一眼,却都低了头,不敢开口。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么!”李啸又喝道。
张行猛抱拳拱手,先开口说道:“禀总旗,听说您要任命此人为骑兵指挥,在下却难心服。”
“哦,为何不服?”李啸脸无表情。
“总旗大人,在下曾为夜不收哨骑多年,对于统驭骑兵颇有心得。总旗大人您要组建的骑兵队,在下着实向往眼馋得紧。况且,军中以武为尊,此人上得山来,无任何微功,却被任为骑兵指挥,在下心中如何能服!”
张行猛说完,咬着牙深深低头,又向李啸抱拳致礼。
李啸还未说话,一旁的上官去杰上前一步拱手向李啸言道:“总旗,张队长其言,亦有道理,不若我与张队长比试骑战一番,胜者即统骑兵,如是可好?”
张行猛闻得此话,猛地抬头,脸露惊喜大喊道:“如此甚好!你若能将我老张打胜,总旗大人赏我的五匹绸缎,都归你了!我老张自是心服,再无二话!”
上官云杰冷冷一笑:“好!我也不占你便宜,你若能胜我,我这匹家传宝马,就归你了!我即退出骑兵队长之职,任凭总旗重新发落!”
一旁的李长材面露忧色:“总旗,这二将相争,学生只恐。。。。。。”
他的话语未完,李啸扬手制止他,冷冷喝道:“军中以武为尊,确是至言。本总旗今天就给你俩一个机会,你二人各骑一马,各持一枪,好生较量一番,骑战胜者,即统骑兵!”
张行猛、上官云杰跪地拱手致谢:“谢总旗大人恩准!。”
缓缓西沉的夕阳给整块大地涂满上浓重的血红色,也给相隔一百来步,各骑一马,手持敲去枪头的缴获长枪的张行猛、上官云杰两人脸上,都涂抹上道道宛如印象派画法般粗犷扭曲的血色线条。
众人静默围观,寒风飒飒而起,拂过旁边的树林,落叶纷扬卷起,发出一阵阵怪异的嚎叫,却让整个场地更有种说不出的萧瑟宁静。
“呀!!”
“嗬!!”
张行猛、上官云杰同时暴喝一声,击踢马肚,弓身紧持手中之枪,一南一北,在密集如爆豆的马蹄声中,高速冲击而来!
李啸冷冷地看着两匹马宛如闪电般越冲越近,脸色冰冷而平静。今世的记忆里,同是骑兵骁将的父亲李异告诉过他,骑战单挑制胜的关键就是对马匹与长枪的掌控感:出手时机、部位选择、角度偏差,攻防转换等等,所有因素都要考虑进去。每次出手都必段要集中全部精力与专注,胜负常系微秒,生死只在须臾,除非双方武力相差太远,否则没有谁是必胜,也没有谁是必败。那些所谓两骑相斗,盘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