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古尔泰随即将自已的两名亲信爱将屯布禄和爱巴礼唤至以殿中。
听完脸色阴沉的莽古尔泰诉说后,两人皆不觉身上冷汗涔涔,面色大变。
一脸粗豪之色的左梅勒额真屯布禄颤声而道:“没想到竟有贼人如此构陷我正蓝旗,实在阴险歹毒之至!”
脸上两条交错可怖的刀疤的右梅勒额真爱巴礼狠狠地砸了一拳在自已大腿上:“定是有人要陷害旗主大人,竟使出这般毒计!”
莽古尔泰面无表情,冷冷说道:“事已至此,后悔无益。屯布禄,你速去开原城,通知我姐姐莽古济格格和姐夫琐若木贝勒,爱巴礼,你立刻去通知我弟弟德格类,让他们得到消息后,便立刻到我府上来议事。”
二将伏跪打扦:“请旗主放心,奴才这就去请。”
莽古尔泰缓缓地踱步至窗前,一脸阴郁,有如外面大雪飘飞的天气。
二天后,姐姐莽古济与姐夫琐若木,以及老奴的第十子,莽古尔泰的同母弟弟德格类,一同到达莽古尔泰的府上,莽古尔泰随即一间密室内,设宴款待。
洒过三巡之后,莽古尔泰忽然双眼泛红,语气哽咽:“姐姐、姐夫、德格类,今日一宴后,恐再难与各位欢聚。”
三人闻言皆大惊,忙问其故,莽古尔泰便将自已被构陷勾结明军偷袭海堡之事和盘托出,并将额弼纶的密信与那些明军标语一一传给三人观看。
莽古济、琐若木、德格类三人看毕信件与标语,皆面如土色,每人脸上都是不可置信的震惊与惶然。
“去年大凌河之战,我因军伍指派一事,与老八产生口角。后因口不择言,又露刃相逼,终致与本来就对我心怀颇测的老八,发生正面冲突。却万万没想到,时间已过了一年,他竟然还绝不肯谅解我,定要至我于死地方罢休!”莽古尔泰仰头长叹,一脸恨恨之色。
一旁的面貌与莽古尔泰颇像,神情却更加精悍的德格类,脸色阴沉的说道:“哥哥当日实欠妥当,竟连”爹个鸟”这般粗语都敢对老八说,又欲对老八露刃挥刀,实实欠妥之至。若非当日我出拳将你击出大帐之中,你早被老八的一众侍卫当场格杀了。”
莽古尔泰一脸涨红,他懊悔地说道:“此事我日日悔之,然已发生,多说何益。现在我遭人如此陷害,该当如何是好?”
容貌富态气质雍和的姐姐莽古济,一脸神色黯然地插言道:“可恨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何人欲陷害于你,我等在明,小人在暗,这才是最让人心忧。”
莽古尔泰咬牙道:“这一点,亦是最让弟弟无奈,这等背后煽风点火的小人,最是难知又难防。”
德格类突然插言道:“此人居心阴险颇测,他知道,现在我哥与老八隔有深隙,这一横加挑拔,纵我正蓝旗无甚把柄可抓,但老八定会深疑不已,如此,我正蓝旗危矣。”
莽古济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低声说道:“会不会是代善或济尔哈朗等人,暗中将我弟与老八有隙之事告诉明军,然后又嫁祸给我正蓝旗?”
莽古尔泰盯着姐姐的双眼,沉声道:“姐姐说得没错,确有可能。这两个家伙,眼馋我正蓝旗的牛录人口也不是一天两天,老八已从我正蓝旗夺走了五个牛录,老二与老六肯定也是想分一杯羹。”
德格类轻轻地摇了摇头:“哥哥,凡事不可妄自揣度,你怀疑他们,却无实据,如何在老八那里说得过去。况且,不管是不是他们设计陷害,老八也肯定视之为又一个打击你的好借口。这才是整个事件当中最可怕之处。”
莽古济想了想说道:“那我们赶紧向老八报告此事吧,德格类你现在担着户部主事,老八对你还算信任,也许,由你向老八说明情况,可能会得到他的原谅。”
德格类斜了她一眼:“姐姐纯粹是妇人之见,这种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岂会如此轻易弥合!我们与老八之间的猜忌与裂痕又非只是一日两日,我若代哥哥去向老八求情,老八只会疑心更重,可能表面不作声色,但在内心定会更加认定是我们早已组成一伙,勾结明军欲行不轨,我等终难逃秋后算帐的一刀。”
莽古尔泰涨红了脸,一脸横肉颤动:“那怎么办!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反了!”
莽古尔泰沉声吼出的这句话,让一直未参与谈话的姐夫琐若木大惊失色,手中的汤羹几乎掉地。
琐若木心中突然极度懊悔,这位蒙古傲汗部的贝勒,半点也没有继承祖先那骠悍勇猛的血液,反而是个极其懦弱胆小的人。他原本以为和自已的第二任妻子莽古济来这里,只是参加莽古尔泰的一次普通家宴,却没想到,在这里听到这番越来越让人心惊肉跳的谈话后,才知道自已已被妻子绑上了贼船。
“莽古尔泰,你行事万万不可冲动,定要慎重行事啊。”琐若木语音颤抖,满含深深地恐惧。
莽古尔泰鄙夷地扫了一眼这位胆小如鼠的姐夫,冷哼一声:“我现在已将老八彻底得罪,与其日日活于忧愁恐惧之中,最终还是让他来杀我等,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老八给除掉,夺了汗位,方可彻底免我等之忧。”
琐若木闻言,面色更是惨白如纸,他苦着脸,不敢吭声也不敢再喝汤,可怜兮兮地拿着汤羹发抖。
此时的莽古济反而冷静下来,她冷冷地对莽古尔泰说道:“这等大事,弟弟万万不可莽撞,需要仔细想好。”
德格类也低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