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听了,笑吟吟地提起笔来,在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字,递给了那名官员:“照方而行,三月之内,必有奇效。”
那官员接过来一看,大喜过望,把那廖廖几个字看了又看,然后珍而重之地收了起来,任是旁人谁想要来瞧,他都不肯拿出来让众人看上一眼。
这下引得众人全都心痒痒的,他越不让瞧,众人越是想瞧,闹了好一会儿,才渐渐静了下来。
若水接下来又帮着数人瞧过,全是一些小病胁,众人见她并不伸手为自己把脉,只是一双妙目对着自己凝神看上一会儿,便能把自己的病症说得正中窍要,分毫不错,无不惊叹不己。
这手神乎其技的医术,众人若不是亲眼得见,亲受其惠,哪里会信
到得后来,一众官员们几乎都已经找若水瞧过病,人人对她高超的医术都是赞不绝口,只有一人,远远地坐在一旁,只是自顾自地大口饮酒,对着众人正眼也不瞧。
众人瞧过病的,便前去撺掇他,纷纷劝说道:“邓太尉,难得遇到像柳大秀这般医术高超之人,您怎地不去瞧上一瞧。”
那邓太尉身高膀阔,坐在椅中犹如一尊铁塔一般,威风凛凛,听众人一说,浓眉一竖,喝道:“胡闹老夫又没病,瞧什么瞧”说完对着若水斜眼一瞥,颇为不屑。
“所谓有病瞧病,无病强身,方才柳姑娘所说,治未病的根本就是防患于未然,邓太尉,就让柳姑娘帮您瞧上一瞧,纵是无病,让柳姑娘帮你开个方子调理一下身体也是好的。”汤安澜忍不住说道,方才他从那脱发之人手里要来方子瞧过之后,更是有一种茅塞顿开之感,对若水的医术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
邓太尉颇为不耐,架不住众人一力撺掇,勉强点了下头,道:“那就瞧瞧吧。”说完,屁股也不挪动一下,依然故我地端起酒杯,一口喝干。
那架势摆明了瞧不起若水,倒像让若水为他瞧病,是给了若水多大的面子一般。
汤安澜对着若水尴尬一笑,道:“柳姑娘不要见怪,邓太尉是武人,说话爽直,请柳姑娘来这边为邓太尉瞧瞧罢。”
若水也不以为意,自大傲慢的人她见得多了,也不差这邓太尉一个。她却不知道,这邓太尉如此自傲,自然是有他自傲的资本。
她站起身,走到邓太尉身边,邓太尉只是喝酒,正眼也不瞧她,显然是半点也没把她放在眼里。
若水微微一笑,也不和他客套,自顾自坐了下来,先在他脸上凝注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瞧着她,见她点头,忙问道:“柳大秀,可瞧出什么来了”
若水抬起眼,对众人环视一圈,微微颔首,道:“邓太尉身体康健,非常好,无病。”
众人都“哦”了一声。
邓太尉打鼻孔里哼了一声,心想,算你忻娘说了句实话老子这身体就像铁打的一般,多少年了,连个头疼脑热都不曾有过,想给老子瞧病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耳边却听得若水缓缓说道:“邓太尉,请您伸出右臂,小女子想为您把把脉。”
众官员登时发出一阵“嗡嗡”之声,一个个都瞪圆了眼睛,把脉
方才这柳大秀给自己瞧病的时候,可没提过要把脉。
这邓太尉明明无病,柳大秀却要给他把脉,却是何故
十余双眼睛带着疑问一齐向若水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