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动树梢,惊起一群宿鸟。
正在树下闭目养神的老八,倏地睁开双眼,跳起身来,一跃而前,守在马车前面。
抬眼望去,只见树梢上小七的身影已经不见。
有敌人
老八立刻警觉起来,他身上没带兵刃,当下抓起一把小石子,扣在手里,双眼霍霍发亮,四面环顾。
然后他的瞳孔猛然一缩,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数十条人影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周围,以老八的耳力,竟然没有听到半点异动。
显然这数十人个个都非庸手。
老八的心急剧跳动起来,掌心不知不觉地沁满了汗水。
他一眼就瞧出来,这些人单打独斗,没一个是自己的对手,甚至他能一下子打倒七八个,但是这数十人要是一拥而上,自己就绝对抵挡不住。
当然,他要是想全身而退还是轻而易举,只要他展开轻功,这些人定然追自己不上。
可是,马车里还有若水和珊瑚,还有他未出世的孩子
他要是逃了,她们该怎么办?难道任由她们落入这群来历不明之人的手里,遭受折辱么?
不,绝对不能逃
老八咬紧了牙齿。
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他也要保护好这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三个人
可是,就算是他长了八只手,也绝对对付不了这数十名高手啊
那些衣人一言不发,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双精光发亮的眼睛,手中长剑闪烁着一泓雪亮的光,一步一步向着中央逼近。
不怀好意这些人绝对不怀好意
老八额上的冷汗一颗一颗的往下滴,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连呼吸都顿住了。
七哥七哥去了哪儿?
只要小七在,老八相信,两人联手,对付这数十人绝对不成问题。
可是现在,他孤掌难鸣啊
“七嫂,珊瑚,你们在吗?”老八轻轻一跃,跳上了马车,对车厢里悄声道。
听到两个人答应的声音,老八稍稍放下心来。
若水和唐珊瑚的内力耳力都不如老八,两个人都没听到半点异动,却因为老八语气中的紧张而察觉到了异样。
“老八,出事了?”若水将车帘掀起一角,向外张望。
“别出来”老八低语,迅速掩好车帘,“你们在车里坐稳了,我带你们离开这里”
衣人显然意识到老八想要突围而出,其中一个人弯起食指打了个呼哨,数十人的队形突然发生变动,剑光掩映中,一面面乌的盾牌赫然出现在他们手中。
对方就像一面铁桶一样,把马车的周围围得水泄不通。
该死的
老八怒吼一声,这伙衣人真是顾虑周详,把什么都想到了
他右手挥出,掌中的数十枚小石子激射而出,只听得“噼噼啪啪”一阵声音过去,他的石子暗器全都打在了铁盾之上,对衣人毫发无伤。
老八的后背已经被汗浸得湿透,夜风一吹,凉飕飕的贴在背上,透心的凉。
怎么办?该怎么冲出去?
老八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十几条方法,却通通被他否决。
一条也行不通
若水刚才掀开车帘的瞬间,一瞥眼间已经把外面的情形看了个大概。
饶是她素来处变不惊,镇定自若,这时也不由得心惊起来。
那些衣人一个个全都用巾牢牢缚住了口鼻,显然是有备而来,这样就不会中了自己无色无嗅、无影无踪的毒粉。
很明显,这伙人就是冲着自己而来,他们不但对自己一行人的行踪了若指掌,而且对自己的本事更是心中有数,很是忌惮,并且想出了对付自己的法子。
毒术不能奏效的话,她和唐珊瑚的功夫和这些衣人相比,就有点贻笑大方,拿不出手。
该怎么办呢?她的眼珠不停地转动,突然想起一事。
“珊瑚,把剑给我”
唐珊瑚也意识到形势危急,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拱若珍璧的火红色长剑交给若水。
若水从怀中摸出一盒药膏,打开来,膏色透明如油脂般,她拿软布蘸了药膏,在剑身上细细地涂了一层,然后掀开车帘,叫道:
“老八,接剑”将手中的剑抛了给他。
老八接剑在手,精神大振。
他知道唐珊瑚的这把剑不但削铁如泥,而且带有剧毒,只要被这把剑划破皮肤,很快人就会化为一滩血水。
虽然他没把握杀光这群衣人,但是,杀一个,赚一个,杀一双,赚一双
“老八,伸过手来。”身后,若水的声音如蚊绳般飘进他的耳朵。
老八听话地把手向后伸去,只觉掌心中多了圆圆的一枚物事。
“含在嘴里,不要吞下,小心,不要碰到剑刃。”
老八一凛,侧目向手中的长剑瞧去,只见火红色的剑身上似乎笼着一层油润的光泽,很显然,若水在剑身上涂了什么东西。
他又惊又喜,把手中的药丸往嘴巴里一丢,挺剑跳下马车,昂首面对着数十名缓缓逼压过来的衣人,唇角微微冷笑。
为首的衣人怔了一下,眉头微皱,很快又松了开来。
他的任务就是结果眼前的三个人,死活不论
一个毛头小子,两个丫头片子,他们这数十人要是还拾掇不下来,那也不用回去见主子了,直接自个儿抹了脖子得了。
他一言不发,“啪”地一声打了个脆指,在他身后的十名衣人就像一个人一样,动作整齐划一的跳起身来,手中的长剑分别从各个角度、各个方向,向老八疾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