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和侯知府一对一答的时候,墨白和小七已经各自策马在场中跑了一圈,二人一先一后骑着马来到了若水身边。
“水丫头,我们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你来做我们的公证人。”
墨白只是瞧向若水,一眼也不看向小七。
因为小七骑的胭脂雪实在是比他胯下的短腿土马高大得多,两人骑在马背上,他登时就比小七矮了那么一大截,看向小七的时候都需要仰起头来,这让他非常、非常的不**!
“好,我来做公证,你说说如何比法?”
若水现在对小七是信心满满,她笑着看向墨白,眼睛清得像两汪泉水,更亮得像是天上的星星。
看得出来她的心情极好。
有必要笑得这么开心么!
墨白心里嘟囔了一句。
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若水在开心些什么,可是他不愿意深想,因为只要一想,他就气愤难当。
现在比赛在即,他需要保持的就是心境的平和跟宁静,这样他才会有必胜的把握!
刚才他在场中奔跑的时候,同时也仔细观察了一下胭脂雪的跑速,看完了之后,他心中更有底了。
笑!笑!笑!
现在看你笑得欢,一会看你怎么哭!
“这比赛的法子最是简单不过,就是比谁的马跑得快,所谓千里马千里马,日行一千里才算得是好马!既然是比赛,就不但要比速度,还要比脚力,你们同意吗?”
墨白一脸严肃,说得头头是道。
他看向若水,见若水笑着点了点头,小七也没有出言反驳,可是他脸上还是板得紧紧的,不露一丝笑容,继续说道:
“我刚才绕着场地跑了一圈,粗略估算了一下,这一圈下来大约是八里之数,知府大人,我说得可对吗? ”
他挑眉看向侯知府。
“对,对,大侠说得真是再对也没有,本府修建这所校马场的跑道,一圈下来不多不少,正正好好是八里!”
侯知府吃惊得连连点头,他不由看向墨白,对他的计算能力由衷地感到佩服。
“小白,你就别关子了,直截了当地说,要怎么个比法?你的意思是要绕着这马场跑上整整一千里,再分出胜负吗?一圈是八里,岂不是要跑整整一百二十五圈,等跑完千里,这天都要亮了!”
若水眉头微皱,她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又袭上了心头,总觉得在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窥伺。
她忍不住向周围扫了一眼,只见偌大的校马场中,除了他们四个人,空荡荡的再也没有一个人影。
远处树影婆娑,被风一吹,影影绰绰,像是有无数个色的人影闪动。
“跑一千里?你以为我墨白会想出这种笨法子?不,不!当然不!”墨白连连摇动手指,一脸的不以为然:“我可不想饿着肚子跑这么久,你们不饿,我可饿了。”
“那你的好法子是什么?”若水白他一眼。
“很简单,就以百里为限,既可以赛出速度,也可以赛出脚力。七兄是懂马之人,寻常的快马在五十里之内可以奔跑如飞,可是五十里之后,脚力就会渐渐不济,只有真正的千里马才可以越奔越快而不觉疲累,所以只需要跑上百里,就可以看出一匹马是不是真正的千里良驹,七兄,你觉得我所言,是否有理?”
他一口气说完,然后斜斜地睨向小七。
“好!”小七几乎毫没考虑地就点头同意。
墨白说的不错,一百里的确可以看出马的优劣,是驽是劣,一目了然。
而且天气己晚,他也想速战速决。
百里之赛,最多也用不了一个时辰,所以他答应得很是干脆。
“既然七兄也同意了,那咱们就赶紧开始吧。水丫头,你就站在这里,帮我们数着圈数,对了,我小时候家里穷,没念过书,不识数,你的算数好,帮我们算一下这一百里需要跑多少圈啊?”
墨白脸上终于绽开了笑容,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笑嘻嘻地问若水。
“十二圈半!”若水咬着牙道,这个该死的墨白,一出口就讽刺人,真该让唐姊姊继续留在这里,只有唐姊姊才是这墨白的克星。
“原来是十二圈半,好,那就请知府大人站到对面的这个位置,和水丫头遥遥相对。七兄,咱们就从知府大人站的地方做为起点,以水丫头现在的地方为终点,正好是十二圈半,你意下如何?”
小七没说话,只是点点头,然后一提马缰,向墨白手指的方向驰了过去。
侯知府更不打话,拍马紧紧跟在小七的身后。
“水丫头,你就站在这里,等着看最后的结果吧。毛驴兄弟,咱们走。”
墨白等到小七和侯知府已经驰到了起点的位置,才懒洋洋地对着若水一笑,然后拍了拍大毛驴的马脑袋。
大毛驴没有撒开四蹄奔跑,而是也像墨白一样,懒洋洋地迈着短粗的马腿,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该死的墨白!”若水咬着牙诅咒了一句。
她现在又开始有点担心了,以她对墨白的了解,墨白越是表现得满不在乎,就越是代表他有取胜的把握。
她不想让小七输!
因为她不想让小七欠下墨白任何承诺!
天知道这个鬼心眼像筛子一样多的墨白会提出什么样不可思议的要求。
小七虽然睿智机警,可是论起机灵狡诈,比起墨白来是远远不如,弄不好墨白挖一个坑,布个陷阱,小七就能一头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