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的心不由狠狠一痛,他硬起心肠不去瞧那马儿,可是那马的悲鸣却一声声传入他的耳朵,搅得他心神不宁。
“这头作死的畜牲究竟发了什么疯?要是它真的发了疯病,就让我给它一个痛快罢!”
墨白咬了咬牙,面无表情地走到若水身边,冷声说道。
他实在是受不了那马的悲嘶,再听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出手将它救走。
不如索性给它一个了断。
“疯病?不,它没有得什么疯病,它是中了毒,所以才会狂性大发。”
若水蹲在短腿土马的身边,正在沉吟,听到墨白的说话,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中毒?”墨白吓了一跳,意外之余,心头却是一松。
他忙凑近前去:“能救吗?它中了什么毒?什么时候中的毒?怎么中的毒?”
一听到毛驴兄弟是中毒,所以才发的狂,他心中顿时掠过对短腿土马的歉疚之情,同时又大大的担心起来。
“你一下子问了这么多问题,让我怎么回答!”若水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有磁石吗?”
磁石就是吸铁石,这东西在现代用的不多,可是若水知道,墨白的身上一定带着这种古怪的玩艺。
果然,墨白二话不说就掏出一个乎乎的磁石递给她。
“要这东西干吗?”墨白狐疑地看过去,他想不明白这东西也能拿来试毒?
若水却不答,她将磁石扣在手心里,然后沿着短腿土马的脖子一点一点地抚下去,细细地摸索着什么。
其时天色己暗,天上的月亮被一抹乌云遮住了光,整个校马场变得昏昏暗暗的,像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纱雾。
小七和墨白的视线自是不受影响,两人内力深湛,都能达到几乎夜能视物的境界。
两人都紧紧盯着若水的一举一动,同时心中布满了警戒。
中毒?这毒从哪里来?
是谁下的毒?
两人的目光不知不觉地同时射向了侯知府。
“不、不、不……不是下官。”侯知府吓得都结巴了,拼命地摇手。
“谅来也不是你!”墨白轻哼一声,将目光转回了若水身上。
他看了出来,这侯知府虽然是练过功夫的,却并不甚佳,只是力气比常人大一些而己,这毛驴兄弟一直跟自己在一起,如果这侯知府想在自己眼皮底下下毒,自己不会察觉不到。
“叮”地一声,寂静的夜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极细小的声响。
“找到啦!”若水欢声叫道,她托起手中的磁石,放在小七和墨白的面前,“你们瞧,这是什么?”
小七和墨白眼力虽佳,可除了那块石头,还是什么也没瞧见。
小七直接燃起了一支火折子,晕黄的光照射下,两人终于发现,在那块乎乎的磁石上,有一个细小的光点在闪烁。
“牛毛细针?”墨白倒抽一口冷气,小七的面色也变得极为凝重。
“不错,而且是淬了毒的。”若水幽幽叹了口气,抚着那短腿土马的鬃毛,目光中露出哀戚之色,“它就是被人用这毒针射入了脖颈,才会突然发狂冲向我,这并不是它的本意,小白,它也不是不听你的吩咐,它真是一匹通灵性的马儿。你瞧,它马上就要死了,可是眼睛却一直盯着你,好像是在说话一样,啊,我明白了,它是在告诉你,它并不是有意要害我,它想在临死之时,求得你的原谅。”
“你说什么?它要死了?”墨白像被针扎了屁股一样跳了起来。
若水的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一下子刺入了他的心里,让他痛不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