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他这个亲生的父王一点好感都没有,即便这些年他始终保留着他世子的位置,给他所有属于世子应有的荣华富贵,他也不会对他有任何好感。
一个害死他母妃的男人,他如何也不会有任何好感。
若是他处在当年那个位置,他绝对会选择保下心爱的女人,即便陪她一起死,即便让世界跟着一起毁灭,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最爱的女人死去。
尽管自私,但那样他不会后悔。
至少无愧于心!
“这么晚了,墨王爷还是请回吧,免得母妃的魂魄得以归来看望本世子的时候,还要看到你这个罪魁祸首,魂灵都不得安宁!”几句争执之后,墨景域开始赶人了。
平时他就不允许墨王府的任何人踏进景园,在世人眼前他是傻子,一点杀伤力都没有,饶是那样又怎样?
谁不知道他墨景域的母妃和外公在他身边安排了武力值最强的血衣战队,他说不让谁靠近他的地盘,就绝不允许任何人的靠近。
最初也不是没有人不怕死的前来,最后都无一例外的被血衣战队的人解决得一干二净,长此以往,便不再有任何人敢不知死活的来冒犯了。
“你非要这么跟本王说话吗?即便本王再错,再有不对,本王也是你老子,是你亲老子!”墨王爷世袭王爷爵位,贵不可言,脾气威严自然也比之一般人要大,他能一再的隐忍墨景域的脾气,那是他有错在先,墨景域又是他的嫡子,他才会一直忍受着。
可那不代表,他就能一直经受墨景域的冷嘲热讽。
“那你给本世子听好了,若是可以,本世子便是剥皮削骨也不愿身上有你墨王爷一滴血,若是可以选择,本世子宁愿亲生父亲不是你!”墨景域居高临下眸眼睥睨厌恶的落到墨王爷身上,一股冷冽霸凛的气息掌控了整个院子的氛围,空气似乎都受到了他的调控,霎时变得冷凝仿若被突放的冰寒之气给冻结了。
墨王爷气得整张脸都变得铁青,他手哆嗦着指着墨景域,最张了张想要骂些什么,而当眼前扫视到墨景域那张与记忆中他最爱的那个人几乎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脸,最终只能一甩衣摆往景园外走去。
他这一生唯一做错的选择便是十五年前那一次,他不得不做的选择,他心爱的女人以灵魂永远不能进入轮回的毒誓逼着他只能做那个最无情的人看着她惨死,在之后的岁月里被最疼爱的儿子所怨恨。
然而,他不能解释清楚真正的原因,也绝不能解释清楚。
便是只能由着他怨他恨,他也不能说出真正的真相。
谁人能知能懂他的委屈?
墨王爷的背影看起来极为萧瑟苍老,似乎岁月催人老,也苍老了他,不再是墨景域记忆中的那般不可一世尊贵傲然。
墨景域看着他的背影,眼角突然泛酸,心底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眼角一滴晶莹就那么无声的低落。
他仰望着天际,今夜的月亮很圆,或许是因为再过个把月便是中秋的缘故,透过圆月,他似是又看到了记忆中那张慈爱的容颜。
心下是久久的酸涩难受,整整站立了小半个时辰,他才出了景园,迫不及待见到他的小玥儿,治愈他今夜被勾起的心伤。
驿馆,东煌国殿阁
噼里啪啦的瓷器落地的声音一整晚不停的响起,砸的都是钱啊,若是楚倾玥在这里听到了,估计都要心碎了!
那么多瓷器送她多好,砸了多可惜!
容悦一张清纯如水的容颜狰狞可怖,从澜雪的皇宫宫宴散去后回到驿馆,她的心情就一直处在暴戾中,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推门声响起,容悦以为是哪个不怕死的宫女前来打扰她,拿起泡着热茶的茶盏就往门外扔去。
容情看着直面而来的茶盏,快速闪身,才避免了被茶水毁容的杯具,啪啦一声,瓷器破裂声音响起,容悦才抬起头来,入目是容情阴沉的脸。
“本公主以为是宫女。不知道是皇兄你。!”容情阴沉着脸的时候样子实在恐怖,满身的低气压散发着危险,容悦本能的畏惧,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意。
“容悦,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本王宠着你是念着你是本王的妹妹,若你还一直这么不懂事,坏了本王的事,本王可饶不了你!”容情听她解释,面色才缓和了些许,然而面色也不见得好转多少。
听到宫人去禀报,说容悦砸了一晚上的东西,他得空了才过来看看,没想到她还在砸,脾气那么大。
平时容悦的脾气虽说有些任性,但从未有过这么失控管不住脾气的时候,思来想去,他还是前来看一看,就有了他差点被茶盏砸了的那一出。
“我不管,谁让你要娶穆清兰那个贱女人?本公主绝对不会接受那个女人成为本公主的皇嫂!”或是容情素日对容悦太过荣宠疼爱,她听到容情的警告并不放在眼里,反而撒泼的要求容情放弃娶穆清兰为妃的打算。
“容悦,本王说了让你别再胡闹,扰乱本王的计划,就算本王再宠你,本王也容不了你!”容情的气息顿时愈发阴沉危险,浑身身上都散发着可怖阴森的气息。
容悦面色一白,跌坐在椅子上,她看得出来容情的警告是真的会说到做到的那一种,就是因为如此,她心里才愈发难受。
才说要娶穆清兰,对她就不客气出言警告了,若是真要娶了穆清兰,日后皇兄眼里可还会有她这个亲妹妹?
容悦清楚得很,她能在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