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月果断下令:“墨阳,去查是谁下的杀手。楼先生,护卫队即刻出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墨阳和楼先生各自领命退下。水月拉了暗月问:“我们现在去找大人还是晚些有了消息再告诉大人”
“现在去告诉大人。”暗月考虑了一下:“小沫若是没事,一切万事大吉。小沫若出了事,我们没能及时告知大人,后果”
水月紧拽拳头,咬牙切齿:“后果小沫儿除了会些轻功,会逃命,还会什么”
“息”暗月皱起眉。
“我不听”水月气得左右摆头,好好一美人形象,被他孩子气的动作毁去了一半。
“息”
暗月无奈地叹气。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不这样遇到安沫筱的事就耍浑。
墨宛在秋天中最美丽怡人的地方,要数幽兰亭东边的花园了。以前安沫筱在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要到花园里去待会儿。哪怕是刮风下雨亦或是下雪,她都不错过。美其名曰,气候如人,各有各的风采。
苍宇弈第一次遇见安沫筱的地方,就是花园里的葡萄架下。零星散碎的阳光在夏日透过茂密的叶子洒落下来,伴着微风,一点也不觉得热。反而多了一些清凉的惬意。
扣着茶盏。苍宇弈望着天。葡萄架上接满了葡萄,像桑葚一样的紫果让他想到了安沫筱。她很喜欢酸酸甜甜的果子,桑葚很少,她每每吃完都意犹未尽,总喜欢坐在这葡萄架下算着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什么时候才能吃到鲜美的果子。其实,她要想吃什么时候吃不到,可她偏偏就喜欢这葡萄架上的葡萄。到了收获的季节,凝云、采惜和良衣陪着她搭个梯子,一串一串的摘下来。用米浆子和着盐水浸泡一会儿再用清水冲两次。葡萄个个晶莹剔透的,好不诱人。
记得头两年没有结果,她望而兴叹。后来施肥过多,结果把自己熏得好些日子没来这架子底下看书。第一次大丰收,她美得找不着北,一口气吃得太多,不仅把牙酸得连豆腐都咬不动,还拉了好几天肚子。
后来,她把吃不了的葡萄剥了皮,去了籽用陈酿来浸泡,等到葡萄都浮在了坛子上,她把葡萄捞出来,再存放到地窖里。到了第二年春天,把坛子从地窖里取出来,盛在琉璃杯里,加上冰块和蜂蜜,那个味道,很醇。
想来,有两年没吃着她酿的葡萄酒了。
“殿下,大人。”
凝云和采惜一人端着一个托盘走来。行过礼,将手里的托盘放在石桌上。凝云往琉璃杯里放入一小勺蜂蜜,加上冰块。采惜拿起托盘里的小酒坛开了封。倒入琉璃杯中的液体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苍宇弈惊喜地搁下手里的茶盏,凑近了酒坛,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叹道:“这鬼丫头,花样就是多。”
墨轩淡笑。就知道他今天在朝堂上故意提到用果子酿的酒是谗了。所以他突然驾临墨宛,他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小心翼翼捧着琉璃杯,轻轻抿一口,含在嘴里让葡萄的甘醇和酒的辛辣慢慢沁入整个口腔,浸透整个味蕾。当酒顺着喉间滑下,似热似辣燎过食道,穿过胸腔,进入胃里。他满足的闭了眼睛,静静去回味。
“见过殿下。”
水月和暗月急冲冲走来,墨轩笑道:“何事”
二月面面相觑,苍宇弈浅浅喝下第二口,含带威严命令:“说。”
“刚接到圣者急令,小沫儿受伤投江,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暗月垂首握拳,浑身散发的凉意越发的寒。
苍宇弈手中的琉璃杯“咔嚓”碎裂:“生死未卜”
墨轩缓缓开口,声如寒泉:“下落,不明”
“是”
暗月抬头,邪魅的冰眸透露的是坚定与执着。如果说水月对安沫筱的爱是玩伴的珍惜,是恩人的厚待。那么他对安沫筱,就是亲人的深情。他和水月不是人,也不懂什么人情世故。即便他们在人群里生活了许多年,只为墨轩办事,不听令于他人。府里大多人都是从月族禁地出来的灵者,人,少之甚少。所以,他们真正接触到的人,鲜为少之。
真正的人对他和水月而言是累赘。不仅是因为人的身体的脆弱,更因为人的贪婪。他们总是伪善的去做事情,总是为自己所干的坏事加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推脱责任。特别是身处在朝堂之中,更是看尽了人的恶习。可这一切都与他和水月无关。因为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遇上安沫筱,暗月才真正的明白了什么叫做人与人是不同的。她会哭,会闹,会沉默,会安静。会做许多的事情,也有许多的情绪。她的纯然让他心怡,更因为她对他们的好,让他对她的感情重注叠加。
他对她有愧。源于他令她失去了记忆。在他看来,他做了错事受到惩罚是理所应当的。做错了事可以这么轻易的被原谅吗她说,可以因为他是她的朋友,所以她必须为他着想。
朋友
多么简单的两个字。
就为了这两个字,他也必须保她周全哪怕,忤逆他所敬重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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