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安沫筱停止挣扎,歉意目光哀伤的注视着被突如其来的愤恨惊着的凤子詹。
“三少爷,你可以为子詹忿忿不平,你也可以替子詹怨恨于我。平静的生活,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她的哀伤融入凤子詹的眼,整个车厢满布低迷的气压。
“琅暄”凤子詹及时制止了温琅暄欲脱口而出的话。“我们有身不由己,她也有迫不得已。她的特殊我们众所周知,不要为难她。”他的手,抱过她娇小的身子拥在怀里,“如果你一直都这么小,该有多好我可以带着你走遍山川四处游历,在可以鸟瞰一切的山顶抚琴,可以看着你为琴曲舞蹈”
温琅暄别过脸,不忍看。
安沫筱垂下头,不敢看。
车厢里的三人,一坐,一依,一靠。
马车忽然猝停。三人同时前倾。凤子詹双臂收紧,唯恐安沫筱受伤。温琅暄展臂,担心榻上两人跌伤。
温琅暄撩开厚重的门帘,冬寒的后背抵着马车门框,觉察自家公子爷掀了链子,慎重地道:“少爷,有人挡住了去路。”
快到别宛门外,冬寒便瞧见一道娇柔的身影带着一股香风掠过。以为是路人,谁曾想,这路人竟然站到车前,拦住了去路。
面前的女子身着清雅素色劲装,手持一柄长剑,脸上戴了一块面纱,从身形到装束都不认得。温琅暄从冬寒身后看清了外面的女子,不禁猜测,到底是派来的杀手目标是安沫筱还是他跟凤子詹
长剑扫起地上的积雪,带着凌厉的杀意直扑冬寒。冬寒不能躲,他的身后是病弱的凤子詹和手无缚鸡之力的三少爷。对了,还有个楚楚可怜的莫安秀。冬寒正欲以血肉之躯去挡这一招,他的身后却飞出一道长绫,长绫一端系着三枚铃铛。
长绫擦过冬寒的耳际急速而去,带着磅礴的回旋之力荡开扑面而来的冰凌。
马匹受惊,高高跃起前蹄。冬寒死死拽住马缰,谨防马儿乱奔。
女子似乎很惊奇车里会有这样一股强劲的力道。微微歪头,长剑剑式一换,剑尖垂下,复而上挑。迂回而前,像在沙地上游走的曼巴。
安沫筱一跃而出,扫开冬寒时娇斥:“去护你家主子。”长绫同时疾射,沿剑身缠绕。
一剑,一绫。僵持且互不相让。
女子打量看似小小的她,好奇她怎么会有如此浑厚的力量与自己对持。
旋身,劲气贯穿剑身释放力量。长绫被震开,安沫筱连退,身体在空中翻跃360度,落地时一屁股坐在地上,还后滚了一圈。趴在雪地里,啃了一嘴的雪。害她连呸好几口,才把雪渣吐干净。
“沫儿,你可还好”温琅暄被冬寒拽住没能如愿跳下马车去查看安沫筱的安危。正低头拍打身上残雪的安沫筱咧嘴娇憨一笑,“没事没事。”
“嗡”
长剑的杀意几乎令四周的空气凝结。温琅暄目睹长剑刺出个轨迹,声音哽在咽喉,心脏骤停
女子的剑尖被另一柄短剑的剑尖精确抵住。
短剑的主人眉头皱的紧,一双冷冽的眸足以冻结四周的气息,被他只用单手抱在臂弯的白衣忻娘怜怜地望着他,一双手不由自主抚上了他紧蹙的眉。
安沫筱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模样的他。
冷冽如冰的眼神。
天底下也只有她,敢在他动怒时触碰他的脸;天底下更唯有她,轻易便能化解人人称畏的威武将军的怒气。
他那双英挺如刃的眉经她小手一抚,果然化成了温柔的线条,冷冽的眼神也褪去寒霜,如此的神情,让俏丽的女子在皑皑白雪中傻眼。
这还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威震天下的苍国将军苍绝尘吗
女子一歪头,突然扯下面纱举剑指着苍绝尘气急败坏的喊:“把她放下”
“这次又是谁给你出的主意为了引我出来,卑鄙到可以对无辜的人下手了”苍绝尘很生气。安沫筱很差异。因为扯下面纱的姑娘居然是张家堡的千金秀张囡囡
温琅暄跌回马车里,坐在车板上。捂着胸口,心有余悸的喘气,心跳的速度已经不受控制。就这样了,他还不忘跟凤子詹报平安:“襄王殿下救了沫儿没事了,没事了”
本来被温琅暄的表情吓去三魂的凤子詹听他完,这才松了口气。
张大秀甩脸,“哼”
“不愿意说那你就哪来的滚回哪儿去”怨不得苍绝尘气得俊脸铁青。他都不敢想象,刚才他要不是碰巧出了别院打算去别处遇上这一幕,安沫筱会不会就此香消玉殒她要有个三长两短,吗的,后果简直就是不堪设想
“我偏就不滚。哼”张囡囡理直气壮,“你每次说跑就跑,说走就走。从来都不顾及我的感受。明明知道我喜欢你,想嫁给你。你从来就不给我一个正式的名分。兔子姐姐能名正言顺的在你身边,这个小丫头也可以被你抱在怀里当个宝似的护着,你为什么对我就那么偏心”说到后面,坚强又倔强的姑娘没忍住心酸的泪。她一个黄花大闺女,一个千金大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凭她张家堡的名头,她想要什么得不到她不就是心仪于他吗他凭什么总是视而不见薄情寡义
苍绝尘沉冷的眸光带着难掩的戾气。
安沫筱拉拉他的衣襟,万般无奈地打断两人的僵持:“那什么凤先生身体不好,先让温三爷送他回府好不好”
苍绝尘放下她。她提着裙摆踩着积雪一路小跑。
“三爷,天寒。对子詹身体不利。你们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