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惜慌了阵脚,幸亏凝云反应较快,立即去寻墨轩。
酒宴上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凝云低头走近墨轩身边俯耳告知安沫筱的情况。
杨舍瞧见凝云在墨轩耳旁说了什么,墨轩听后神色微变。而后他与苍绝尘耳语了什么,再对杨舍颌首以礼,便退了宴席。
杨舍与他身旁的杨家长辈同时愣了一下。谁也没想到墨轩退席居然连招呼都不打一个便走了人。
杨娇面露讥笑,唐初看了她一眼,以示警告。
墨轩快步掠进房间,见到躺在榻上的安沫筱,双指并拢探她的脉搏。就在这时候,凝云疑惑地问采惜:“屋里怎么这么香方才我走的时候还没这个味道。”
采惜嗅了嗅,纳闷地说:“我不曾闻到啊。难道是我在屋子里待得太久了”
墨轩此刻也闻到了那股浓郁的香气,而且有愈来愈浓的趋势。
“开窗,开门。”墨轩下令。采惜凝云迅速打开所有的门窗。
清冷的风透进房内,虽然吹散了些许的香气,但还是无法阻止愈见浓郁的香味。
凝云在房里寻了一圈回到榻前不明所以:“房内并未点熏香。”
采惜递给墨轩沾湿的布巾擦手,凝云去备茶。墨轩擦过手,采惜接过布巾转身放回盆里。等她再转过身时讶然一呆,低头转身站到外面去候着。
墨轩的脸紧贴在安沫筱的脸颊旁,唇似乎触碰着她的耳垂。从采惜刚才所站的地方敲看得清清楚楚。虽说不明白墨轩此举有何意义,但她还是识趣的避让了出去。
墨轩发现香气源自安沫筱的身体,所以他凑近了细闻。越闻下去,他的眉蹙得越深。她就像个源体,不停地释放香气,每释放一股香气,她脸上的血色便被抽到一分。似乎这个香气是她用生命来释放的一样。不仅担心还让人揪心。
“采惜。”墨轩唤道。采惜快步走到他身边立着,他问:“晚上可遇上了什么事”
采惜回:“出了宴厅,奴婢跟着姑娘一路走到了园子,姑娘追萤火虫撞着了一个在林子里偷哭的小丫鬟。小丫鬟抓了姑娘的衣摆印了个泥印子。奴婢呵斥那小丫鬟,姑娘还不让。结果等凝云把小丫鬟喝走,姑娘自己个儿玩起了泥巴。后来姑娘说自己手掌疼,还指给奴婢看,但奴婢们没看见有伤口的痕迹。”
墨轩握起安沫筱的露在外面的右手,手掌白洁,指节末端带着老茧,看不到任何的瑕疵。然而,他捏住她的手掌左下方,摩挲着,突然用力一挤。针眼大小的伤口顿时显现出来。他如此用力,伤口也未流血,只清晰的看见伤口顶端星点的墨色彩。
墨轩让采惜取来银针,划破安沫筱的手掌。一股血从划破的伤口处流出。令采惜和端着茶水进屋的凝云惊奇的是,血没有臭味,也没有血腥味。反而是一股浓郁的香气。那股香气,比起房内的气味更加的浓重。
凝云采惜被吓得不清。这算是两人的失误,如若墨轩罚起来,两人也只有认的份。
含香草
若只是含香草,怎么会令安沫筱昏厥不醒还有什么香气太浓,浓到墨轩几乎无法再嗅出别的味道。
安沫筱的伤口自行愈合,“先替沫筱把衣裳换了。”说着,墨轩走出了屋子。
“是。”
凝云采惜利落地把安沫筱身上的衣服换下。采惜拿了衣裳往外走,凝云提她换上干净的衣物。
“慢着。”墨轩叫住往外走的采惜,拿过她手里的衣服,翻到衣摆处那块泥印哪儿。一股芙罗香的气味幽幽地在空气中飘散。
墨轩脸色一变,丢下衣物跨入房里脱下安沫筱的衣服一看。果然,她的后背如他所料一般纵横交错着红两色的细小血点。
凝云惊呼:“这是什么”方才换衣服的时候还没看见,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墨轩幽暗的眸子闪过一丝阴沉,指尖却飞快的聚力点住安沫筱身上的几大穴。蓝芒乍现,灼亮幽然。
银针,热水,药箱。
墨轩先在放满热水的浴桶里撒上一层白色的粉末,再倒入了一瓶褐色的药水,接着放入各种草药,吩咐道:“注意着水温,别凉了。”要不是因为她总出差错而习惯性准备好药箱,这一次需要如此多的草药,他也会一筹莫展。
“是。”凝云应道。
采惜捧着银针立在他手边。只见他抽出针包里末尾的十枚银针,捏了捏,滴上药水再上火烤到药水凝固,这才匀着力道将银针扎入安沫筱的皮肤。
十枚银针扎完,顷刻后,血从银针中空部位开始流出。屋里的香气顿时香得逼人,采惜和凝云都有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待到血渐渐变红,墨轩未曾拔针,而是直接将安沫筱抱起,小心放入了撒满药物的木桶里。水刚好没过她的脖颈。
水温在安沫筱浸入后越来越高,越来越高,高到好似要沸腾一般。凝云担忧地注意着水面,采惜拿了布巾给水中的安沫筱擦拭脸上的不知是水还是汗的水气。
墨轩看准时机拔去银针,逐去后,木桶中的水色竟然渐渐变得清凉。
当药水逐变成清水,墨轩才将安沫筱从木桶里捞了出来。此时的她全身呈褐色,褐色的药水以一种极慢的速度被她的身体所吸收。同时,她的身形也在以极慢的速度变化着。
墨轩给她盖了一**凉被。紧锁的眉头带着浓重的忧郁。这多灾多难的丫头啊,她到底为何要来杨家庄又为何一定要用那种方法解他的诅咒她总是这么莽撞又莽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