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她铁石心肠,以为她薄情寡义。却没想到,在面对朋友死亡这一刻,触碰到她心底最柔软的部分,她还是会哭,会悲,会痛。
七彩花瓣徐徐而现,缠绕着莫安如风的柔荑轻抚着她,如水的波纹包裹住她,将她从温琅暄的怀里剥离。
她突然厉声尖叫:“别碰我”
“沫儿,乖要乖”众目睽睽之下,画夜现身。萧冷炎的软剑与穆休的匕首几乎同时入手。暖苏及时释放妖力,在两人扑向画夜之前替两人挡下了画夜灵力的反弹。她自己闷哼一声,后退两步。暖苏若不出手,萧冷炎与穆休此刻已经躺在地上了。
“别去。”张开双臂拦住萧冷炎和穆休,“他跟莫安认识。”
莫安痛苦挣扎,胸中那口气憋得她难受,憋得她发狂。疯了似的捶打画夜的胸膛,“咚咚”,没有留情,没有手软。
她这般发泄,要是捶打在温琅暄身上
不用想后果了。
渐渐的,哭声变成哽咽。渐渐的,捶打不再用力。渐渐的平静,渐渐的安静。
画夜用力抱住她。紧到她不能再动。亲吻她的发丝,亲吻她的额头。轻声念道:“乖”
情绪各异的人,同时看着这一幕。只有一个想法,他是谁
坐在屋里的人静静眺望窗外。看的哪里不知道。
她的身边坐着一个人,静静的陪伴着,像许下了天荒地老的誓言,永生相伴。
细微的风开始在院子里旋转,几秒后就越来越强。吹得落叶与草屑漫天飞旋。
风镎驹谖萃饽望许久,默默转身。风带起紫发飘荡,暖苏忽然觉得,那背影满是落寞?
“莫安。”暖苏轻声唤她的名,“江家秀来了。”
金眸微闪,唇畔微动,“不见。”
温琅暄在萧冷炎陪同下来到房里。他们伤心,她却是心痛。
“沫儿”轻唤她的名,引来她的回眸。
颦眉起身,快步走到他身边,扶住他:“伤还没好,乱跑什么”
“我有那么弱不禁风吗”温琅暄带着笑,却是苦。“这边的事我都听说了。为何要涉险”
于风铮她不用解释s谂苏,她不需要解释s谖吕抨眩她不得不解释?
“江伊安身上,有墨宛的香。”她平静如镜,他如临大敌。“我用莫安这名,怕是他心中有几分了然,不然也不会为了引我去江家,奉上天香。”
“苍国那家大人,是知道你的消息了吗”温琅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莫安摇头,面色清冷。
“虽不清楚江伊安到底摆的什么棋谱,他想利用我,道行还不够”
“王后的病”
“江伊安想用他妹妹江伊心做铺垫,送他妹妹进宫,从而在宫里站稳脚跟。王后若去,最大的受益者便是江家那位妃。到时候再以救治王后有功之名抬高江家的地位,易如反掌。”
“那王子你故意的”
莫安笑,笑中带冷,“望山节可是那位王子殿下每年**的好去处。今年,乾国民间出了几位美艳的娇娘,他怎会放过如此良机。”低眸,面前的人面带担忧,她安抚道:“不妨事,他伤不到我。”
“既见过了江少。明少与花少你可见了”温琅瑄帮不上别的忙,帮她熟知乾国首府名人还是可以的。
“他们俩有何来头”她见了,但不知道他们来自何处。
“乾国国师之徒。”
“呵呵”她讶然失笑。想过不少府邸,倒是没想到那两人的出身竟然是如此。“乾国国师”
“据说是修炼千年的大妖,无人见过。”
有点意思。
修炼千年的大妖。
是她忽视了。她一直以为,只有苍国与蓝国才有国师。
“千年大妖”她是不是要去会会
七日之约,是她自己许的。她当然要去赴约。天塌下来,她也会去风镎饧溉沼植患了踪影,暖苏因为画夜是日夜相陪,也不大见。今日要去王宫,暖苏帮她换了衣裳,娥眉淡描,胭脂微染。穿上新送来的衣服,忍不住赞叹:“太美了?
一身柔美飘逸的金色纱衣。立领上用银丝绣纹点缀,暗纹用云绣手法勾勒出格桑花的形态,雅然绽放在衣角。纤细的锁骨从领口隐约透出轮廓。金色的眼眸宛若清波流盼,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莫安,这般穿着,那王子”暖苏的担忧入她眼底,她握住她的手,轻轻拍拍:“放心。画夜与我一同入宫。”
不是暖苏不想相信画夜。是她实在不清楚画夜的来头。时而冷酷,时而静雅,时而雍容,时而轻佻。这般善变,她的担心,不是没有来由。
“我能赞美衣服真的很漂亮吗”画夜牵起她的手,与她并肩而行。莫安没看他,声音带了点残酷:“这衣服,你应该是最熟悉的人。”
画夜手指一紧,锁住她的手,脚下却未停:“你记得多少”
“不太多。”她慢慢地走,低头看路。“断断续续,只有零散的片段。”
“能记得一些,已经很好了。”淡淡的声调无波无澜。如果不是手上的力度出卖了他的情绪,莫安真会被他骗了过去。
侧首看他。勾唇,笑。
依旧是入药的水掺入了她的血。画夜隐匿在她身边,静静看着她的举动,没有阻扰,也没有疑问。他发现,他真的已经看不懂她了。那个单纯的沫儿
这一次,没有布条缠绕,而是让王后坐进浴桶浸泡了一个时辰。沐札后的王后美艳绝伦,不可方物。
“莫安。”王后出浴,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