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妈妈有些尴尬。

时年敏锐发现,的确是尴尬,而不是恐慌。

“对不起时记者,当年的事我真的不想再多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时年便笑了:“伯母,恕晚辈直言:1,您方才称呼晚辈为时记者,显然您已经知道了晚辈的职业,而且您十分介意。”

“这晚辈理解,因为记者现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不那么受欢迎,因为您担心我刺探您的私隐,然后写进稿子里卖钱。”

罗妈妈一怔,随即皱眉:“对不起,我也希望是偏见,只是我真的对记者难免心存防备。”

时年一笑点头:“我明白。只是我也答应您,我一定会尊重你们的私隐权;人物也一定会用化名。”

罗妈妈这才缓缓点了点头。

时年又道:“2、您方才神色里更多的是顾虑,而不是恐慌。可见多年过来,您虽然对当年的事也还心有余悸,但是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您现在更关心的是会经由掀开过去的故事,而撕开您早已尘封了的秘密。”

罗妈妈睁大眼睛。

时年垂下头去:“伯母,恕晚辈直言:一个每年一度最盛大节日的晚上,爸爸和妈妈都答应带孩子去看小丑舞台剧的晚上,一个孩子的心里会有多么期盼而那对父母怎么会都那巧,为了工作同时跟孩子失约这其中,必有缘故。”

罗妈妈狠狠一惊:“你连这都能猜到”

时年浅浅一笑:“因为我也是一个爸爸工作非常忙的孝儿。虽然我爸工作很忙,有时候一年半载也没办法单独陪我出去玩儿一次。但是我爸只要是主动答应我的,那他一定会想办法实现。”

“伯母,华人父母可能会为了工作而暂时顾不上孩子,但是华人父母也都是重视承诺的父母,既然两个人都曾郑重答应过孩子,我想除非有极特别的缘故才会造成父母的同时失约。”

罗妈妈听得眼睫轻颤,缓缓垂下头去,她深深吸气:“时年,你可不可以不要问了”

“我知道会很困难,”时年伸手轻轻握住罗妈妈的手:“可是我想您就算再为难,也总比要罗莎自己来回忆那段往事要来得轻松些。她这次的车祸既然已经关联到了当年的事,那么警方就一定会要罗莎的口供的,到时候由她来讲述的话,她可能会更痛苦。”

“这世上任何一个母亲,都不舍得自己的女儿再去承受这样的痛苦,您说是不是”

罗妈妈难过得落下泪来,却还是极快滴抹干了眼泪,毅然点了头。

“好,我说。那年我跟丈夫在感情上出了些问题我们一度想到过要离婚。可是因为罗莎,我们两个都只能一忍再忍。那天本来说得好好的,我们三个人一起去看小丑舞台剧,我想那也许是一次弥合我们家庭关系的好机会。可是没想到下班之前,我丈夫还是打来了电.话,说临时有事,又要加班。”

罗妈妈含泪抬眸望向时年:“你知道一个女人的直觉的。我丈夫他很爱我们的女儿,他既然郑重答应了女儿的事,他很少会这样草率地违约。所以我觉得他一定是是在撒谎,他一定是希望我带罗莎单独去看舞台剧,这样他就有机会跟他公司里那个女人出去约会”

“我发了疯,顾不上女儿,打电.话告诉女儿,说我也要加班。然后我就偷偷开车去了我丈夫的公司”

“可是怎么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耽搁,等我们两个回到家里,我们的女儿已经不见了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我一定不会那么做天啊,罗莎是我的命,我怎么会做出了那样不可饶恕的事。”

时年也难过地轻轻闭上了眼睛。

罗妈妈还是掩去了那晚的真相细节,没有具体说罗爸爸究竟是不是真的有了外.遇。可是其实那真的都不重要了,跟罗莎那一年的失踪和遭遇比起来,那也许真的不值一提。

更何况,他们现在还在一起。女儿的失踪也许反倒给了他们夫妻岌岌可危的婚姻以重新聚合的机会。他们为了同样的目标,为了找回共同的女儿,他们的心重新靠近,重新聚合在了一起。

时年点头:“既然您和伯父都不能回家,你们二位除了打电.话告诉罗莎一声之外,有没有拜托人照顾她以她那时候的年纪来算,家里应该已经没有保姆了吧”

罗妈妈点头:“她那年十二岁,已经可以照顾自己。那时候我们在这里没有亲戚,所以我只能电.话给我的邻居,也是华裔的王太太,帮我留意一下罗莎的动静,别让她看电视和玩电脑太晚。”

“十二岁”时年算了下,“那就应该是十五年前左右。”

“是啊,”罗妈妈伤感地笑了笑:“正好是千禧年前后,所以那一年的小丑节也是最盛大的一次。来自全世界的小丑,简直比我们那小城的居民还要多。”.

警局,关椋走到汤燕衣座位旁,拍了她椅背一下,向她勾手。

汤燕衣会意起身,跟着关椋走进他的电脑室。

关上门,汤燕衣便紧张又兴奋地问:“查到了”

关椋神秘一笑:“只要允许我用非常规的法子,那我就没什么查不到。”

那晚汤燕衣莫名因小丑笑脸联想到了皇甫华章,便叫关椋给她查罗莎当年的案子发生前后,皇甫华章都在做什么。

可是佛德家的资料真是连续百年来都是讳莫如深,从正常的渠道去查,关椋竟然也没能查到什么。

汤燕衣十分失望,关椋便低低跟汤燕衣打了个商量:“公主,如果你真的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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