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呆呆坐在路边,耳边还在嗡嗡余响,而眼前依旧是巨大的闪爆的刺眼火光。
周围的居民都赶来帮忙,有的将伤者扶上救护车,有的帮助受灾的房主到废墟上去寻找任何能保留下来的东西。
时年周身都湿透了,是消防员的水龙头喷的。她坐在冬夜里浑身瑟瑟发抖。是社区的居民送来了条毯子给她披在肩上。叶禾担心地在旁边不停呼唤她,仿佛生怕她也被闪爆给震傻了。
小麦也火速赶来,带着摄影师大山,两人迅速去采集现场的素材。
消防员给出的初步判断是:起火点在熊洁隔壁的房子里,房子里独居着一位老人家;起火原因则是燃气闪爆。初步认定是老人使用燃气不当,或者是忘记了关闭燃气阀门,又逢冬天,门窗不通风,于是造成燃气在室内的大量聚集,最后也许是手机信号,或者是电火花等造成闪爆。
时年揪紧身上的毯子,只紧紧盯住熊洁家的废墟。
果然,有两个消防员抬着一具裹在塑胶尸袋里的尸首走过来。
时年噌地站起来,走过去拦住。颤抖着手,拉开了拉链已经烧得面目全非,时年终于再也控制不住,捂住嘴哭了出来。
天为什么会这样
时年难过得站立不稳,身子随即被收入一具温暖的臂弯。
清逸的嗓音在这样残破的夜色里,依旧稳定、清晰:“请抬走吧,谢谢。”
时年无法回神,倒是身边的叶禾一声惊喜:“汤i,你来了”
时年这才怔怔回首,看清那再熟悉不过的容颜,这才扑了进去,放心落下泪来:“熊洁死了。熊洁她为什么会死了”.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灯光在幽幽地明着。就连加湿器都小心地不发出过多的声响,白色的水雾在空气中静静地散开。
时年在做梦,眼睑急速颤动。
她眼前依旧还是大火,是轰鸣的爆炸。
夜色如墨,天地沉寂,那一片世界里没有人声、没有车影,甚至没有现代社会再常见不过的街道和灯光。
什么都没有,可是就那么凭空地炸开巨大的光亮,轰鸣起震耳欲聋的声响。
她孤单地站在山坡上,捂住嘴发疯一般尖叫。
“不要”
不要啊,爸还在里面,还有那个要紧的人。
她还在这里近乎顽固地不肯离去,就是为了等着爸,等着那个人平安出来。
她一直在等,一直都在。从未曾走开。
所以,拜托,千万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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