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了,缓了一口气:“我今天给你机会逃避,是因为我想你也许也同样需要时间来整理;但是我不会给你机会一直逃避下去。”
她的话还没说完,却抬眼就看见他的眼底隆起了阴云。
她心底便忍不住一凉。
今晚她已经放过他了,还答应了给他时间去整理,可是他怎么还能用这样的目光望向她
可是随即她便发觉不对。他是面对着他,可是他眼底的阴云却不是因她而起,他是望向门外。
她心下一抖,忙回身去望。心底便是一颤。
玻璃大门外,门阶之上,映着车子明晃晃的大灯,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
明明门外灯柱那么刺眼,他却只是站在灯光旁的暗影里,所以他身上的衣裳不知道是什么颜色,却也都在这样的夜色里被明晃晃的灯柱映成一片暗色。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已经在那里站了多久。
时年头皮发麻地闭了闭眼。
也都怪她自己,刚刚一路走过长廊的时候,脚步虽然向前,实则眼睛和注意力却都在后脑勺上。而一向警醒的他,一路走来,也是将所有的目光都静静落在她的头顶于是两个人四只眼,竟然都没能注意到门外。
她本该想到,他是会来接她的。
这么晚了,她又是独自来警局,他怎么可能不来呢
她便收摄心神对他说:“汤si就送到这儿吧,太客气了,请留步。我走了。”
随即转身边拉开玻璃大门走出去,迎向门外刺眼的灯柱,还有那立在幽暗里的人。用手挡住灯光,仿佛才看清他,便惊喜地笑:“您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么”
他这才向前一步,走进了灯影。这才看清,他身上的大衣不是色的,而是深紫色。极深的宝蓝与酒红融合之后的颜色,是最深的冷静与一点酒精的热烈混合而成的闷搔的热烈。
时年便笑了。
他也轻轻挑眉:“这就是我急着要来见你的缘故。嗯哼,刚买了这件新衣裳,是我从没尝试过的颜色,也不知道能不能见人。”他说着从容不迫接过她的小手,摘下自己的羊皮手套,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暖着:“答应过你再也不穿一身,所以选了新的颜色要让你先看见。”
时年垂眸,忍不状起了唇角。
这颜色,倒比之前那件稳妥的驼色更进步了。以他这样的性子,肯透露出哪怕一丁点儿的闷搔,都是难得。
而这难得,还都是为了她。
她便点头:“很好看,真的。先生也是衣架子,这衣裳先生穿过了,相信这个品牌的专属毛都不好意思再穿了。”
他抿嘴微笑,不语。
倒是她背后传来一道不冷不热的声线:“又说傻话。大表哥的衣裳,这世上怎么会找得到第二件怎么可能还有品牌怎么会还有毛有机会试穿呢”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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