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仿如听见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一手掐腰,一手扶着墙壁笑起来。
“骆总真风趣。拿我也当你们这些出身富贵的公子了么,可以为了私人的事就放下工作满世界飞真可惜我不是,我得工作,现在是工作时间。我在工作时间出现在这里,自然是来工作的。”
骆弦声颇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我失言了。”
时年又掐着腰笑:“骆总怎么还说笑以骆总纵横商场这么多年的阅历,每一句话都是别有深意,怎么还可能失言”
骆弦声说不出话来。时年便将手指在自己和汤燕卿之间划了一下:“骆总这样明白的人,就别总有意无意将我跟汤si说到一起去。汤si的女朋友刚刚离世,尸骨未寒;而我又已经有了交往中的男朋友所以骆总方才的话说得十分不合时宜。褴”
骆弦声也被说得垂下头来:“对不起,我道歉。”却还是有些不甘心,“我是燕卿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他的心我一向都明白,他是如何对你,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时年,我觉得你们还”
骆弦声的话还没说完,时年便冷笑着打断他:“骆总自己心下怎么以为,请恕我没兴趣知道,所以请骆总留在自己心里就行了,不用向我说出来。总归我跟骆总没这么大缘分要心心相印,我跟骆总从公从私也没这么大交情,所以骆总千万别将你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我头上。鲎”
骆弦声被抢白得面上一阵红一阵白。
汤燕卿也抹了一把眼泪:“小声,我现在也只想先把朱迪的案子破了,没心情谈别的。”
骆弦声也只好讪讪点头:“我知道了。”
走到车边,骆弦声礼貌邀请时年坐他的车一起走。只是站在车门边,骆弦声犹豫了一下,仿佛在考虑他该坐在哪个位置。时年瞟了他一眼,却简单直接地拉门坐上了副驾驶座位,将后面的大座留给骆弦声和汤燕卿。
汤燕卿上了车便闭上眼,仿佛还沉浸在悲戚的情绪里。骆弦声出于礼貌,搜肠刮肚在考虑该跟时年说什么。
方才时年那一番疾风骤雨,将他也给吓住,轻易不敢说话了。
倒是时年从容地从包里拿出了笔记本和手机,打开录音功能,公事公办地问:“请问朱迪出事的时间,骆总在做什么”
骆弦声一怔:“时年你是在给我录口供么”
时年扬了扬眉:“你是她老板,是陪同她来新加坡的成员之一,也是与她私人关系最密切的人之一。客观来说,骆总你也应该做出解释才对。”
骆弦声叹息一声:“我没干什么。那么晚了,我自然是在房间里休息。”
时年小小惊讶:“娱乐业的大亨们不是夜生活应该五彩缤纷才对骆总怎么那么乖地在酒店睡觉”
骆弦声一脸尴尬:“我个人不爱好那些五彩缤纷,宁肯安静休息。你如果不相信的话,酒店有监控视频,你可以设法调阅。”
时年也笑了:“我倒以为酒店业也有自己不成文的规矩:行政楼层以上的房间,如果客人提出要求,酒店是要关闭相关监控的。尤其是当出现演艺明星等公众人物时,为了保护客户的私隐,酒店也会这样处理。很不巧,朱迪就是明星,而你们居住的是酒店高级别的房间。”
骆弦声小心地吸一口气:“可是,我为什么要杀死我旗下正在蹿红,能给我赚钱的艺人这几年为了包装和推介她,我花了大价钱;而且因为她的死亡,后面大把的演出合约无法履行,我因此也要承担巨额的违约金和诉讼费。我这岂不是跟自己过不去”
骆弦声的反驳有理有据,连汤燕卿都悄然睁开了眼睛,静静倾听。
可是时年随即反击:“金钱成不了骆总的挡箭牌。首先骆总家大业大,那些付出对骆总来说根本谈不上伤筋动骨;至于违约金,我也大致计算了朱迪前面已经完成的那些演出所获得的报酬,那些钱也不少了,足以应付后面的违约金,不至于叫骆总你另外拿出钱来的。”
“至于动机,我们做媒体的也早听到过风声:朱迪被世界各地的网友拍到过,画着夸张的妆容出现在夜店里;其实狗仔们也一样拍到过。之所以还没有爆出来,也是因为她的妆容和服饰与往常差异太大,不好确认。由此可见她其实是个叛逆的**,对于这样不听话的艺人,老板们都会很生气吧”
骆弦声绷起脸来,什么都没说,只是肃然盯住时年。
时年依旧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所以除非骆总能给出更有力的解释,否则从推理层面,警方已经可以申请拘留骆总了。”
这时候一直半死不活似的汤燕卿,却悄然坐直了身子,歪头望向骆弦声:“许多人都说记者是地球上最讨人厌的物种。小声啊小声,你说你刚刚邀请他上车干什么不如叫司机靠边停车,撵她下车”
骆弦声倒只是垂首一笑:“不必。”再抬眸温煦望向时年:“之前邀请你上我的车,是因为私人的交情,所以方才的谈话我也只看作是
私人之间的闲谈,没当做过正式的采访。所以也希望你别把刚刚那段话作为采访,否则我是不会认可的。而且事关朱迪的人命案,你对我的引导可能会引向极为严重的猜疑,所以我也会保留法律诉讼的权利。”
汤燕卿耸肩:“砰谈崩了。”
他漠然转向时年:“要我是你,我现在一定会有点眼色,自己要求下车去。”
时年也毫不客气地转头朝汤燕卿一笑:“怎么,原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