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终于在店里逮到了燕翦。
“四秀最近忙什么呢,怎么都不见人影”时年故意说:“难不成是谈恋爱了”
燕翦脸上大红:“你别胡说”
时年就笑了:“谈恋爱是好事儿,干嘛这么紧张。”
“谁像你呀”燕翦实在是心虚,唯恐被发现了自己身上有什么异常。在她的概念里,也许女孩子成为了女人之后,身上不知哪儿就会发生什么变化了吧鲺
时年抱起手臂横过来:“我怎么啦”
燕翦哼:“你都把我戌领回你家去了你不知道我们家有规矩么,没结婚的孝儿是不准随便在外过夜的,更何况还是这么公然坐你家去了囡”
时年脑袋就嗡了一声儿,急忙上前捂燕翦的嘴,低低问:“谁胡说八道的”
她知道汤家的规矩严,所以压根儿就没敢往外说过,就连叶禾她们几个,她也都嘱咐了,不叫说出去,这怎么还是传出去了啊
燕翦得意洋洋地歪着头:“我戌自己说的。他在家里,谁问了都说,根本也没想瞒着啊到了现在,我们全家都知道了,连马厩里的马都知道了”
时年的脑袋就又是嗡了一声。
不过幸好还没失去理智,时年一把掐住燕翦:“我们是在说你的事儿呢,你别给我顾左右而言他实话告诉你说,我们都发现了你有不对劲儿了。再不从实招来,我就认定了你就是谈恋爱了。就凭你戌和小衣这两位阿si,你以为你那个人还能藏得住多久,嗯”
燕翦虽然还是扛住了时年的强大攻势,死活没开口承认,不过时年的话还是给了她启示。
是啊,她怎么忘了,她家人都是干什么的。她这点小秘密还能藏得住多久她若是还想这么鸵鸟似的继续以为自己不招认,家人就也不会发现下去,那到时候她自己一定会死得很惨。
她知道,夜长梦多,事不宜迟,她得趁着家人各自都在忙的当儿,赶紧将詹姆士拿下了.
仿佛心有灵犀,这个晚上詹姆士果然就又来了店里。
在佛德集团股权变更的这一场大战前后,他已经有日子没来店里。也许只是因为多日未见,于是燕翦才多看了他几眼,可是面上依旧冷冷的:“原来是佛德集团的新任全球总经理。光临敝店,真是令蓬荜生辉。”
詹姆士略去她言语中的讽刺,两手插着裤袋走过来,耸肩一乐:“好歹,你终于知道我是谁了。”
燕翦就看不惯他那个劲儿,便忍不住反唇相讥:“你是谁呢不过也只是电视新闻里一闪而过的一个图像罢了。可能上了电视的都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大人物,却忘了电视每天闪过无数个画面,掠过无数个人物去,谁都不过只是糕掠影中的千万分之一罢了。”
詹姆士恼得牙根痒痒:“你也不用急着否认,谁让你刚刚说出我是佛德集团的全球总经理来呢。有这个标签,那也还是你已经认得我了,那就够了。”
燕翦却是笑得更凉:“你希望我分辨出你是谁,难道是想让我能更准确地报警么这位先生你还真是骨骼清奇、天资独特,人家罪犯做过坏事之后都千方百计希望没人认得他是谁,只有你这么独树一帜。”
詹姆士被奚落得心下涌起一阵一阵的酸楚。
可不是,她说得也没错,为什么他就是这么骨骼清奇、天资独特地非要让人家知道他是谁呢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独树一帜。
看他竟然自己一个人在那闷头走了神,燕翦叹了口气:“先生用我叫救护车么”
他只能又叹了口气:“我还没气晕呢”
说罢赶紧离开战场,转到货架之间去。
燕翦只能耐着性子:“先生不好意思请你快点儿,小店今晚要早打烊一会儿。”
簪花有点发烧了,小楷陪着去吊水,店里就燕翦一个人。
詹姆士先回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光,再垂眸看一眼腕表:“我还以为我穿越了。这个时间还早着,不到你打烊的时间。这回该不会又是东主有喜。”
燕翦叹了口气:“东主有约不行么”
詹姆士不知怎地,抬眼狠狠盯了她一眼,却不知该说什么。
末了才转身又走回货架之间去:“不好意思,我是客人,是来给你们送钱的,所以我没义务配合你这突来的时间改变。我来一趟你的店,也是忙中拨冗,推了好几个约会的。所以我得挑完才能走,对不住了,你这位东主,必须得陪着。”
詹姆士说完,身影径自消失在了货架之间,燕翦便也悄然抿紧了嘴角,盯着他的背影。
心下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她不是看不出,他对她已经越来越异样起来。
鱼儿自己咬钩了。
她便扬声:“好,那你挑,我陪着就是了。反正时间还来得及。”
“时间还来得及”詹姆士都忍不住笑了:“真可惜,我想挑
的可不是一件。所以我要挑很久,你最好还是死了这份儿心,时间怎么还可能来得及”
这话说完,他自己都呆了。
这话可以放在心里吼出来,可是这回怎么竟然真的就吼出来了
燕翦心下便笑得更凉。
好了,太好了,鱼儿鱼儿是你自找。
“那你这次想挑几件”她抱着手臂走出柜台,跟到货架这边来:“我说这位先生,你不是来故意找茬儿的吧”
詹姆士悄然攥紧指尖:“我买多件就是找茬的么这算什么逻辑”
燕翦盯住他:“不然又是什么由头”
他只觉脊背上有无形的手指头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