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心里暗惊,这种情形毫无疑问,是石棺里有鬼。
“那副石棺后来怎么处置了?”我沉声问。
雷贵华道:“当时那副石棺怎么也抬不起来,那个道士也吃了一惊,紧接着一脸严肃地掐指算了一番,说石棺里是太岁,动不得了,赶紧把石棺重新掩埋起来。”
俗话说,太岁头上的土动不得,这的确是有一定依据的。
不过我几乎可以肯定,那副石棺里根本不是什么太岁,是那个道士在撒谎。
“村长听道士说得严重,不敢犹豫,赶紧让人将石棺重新掩埋起来。”雷贵华接着说,“然后道士做了一场法事,洒了一些符水,还发给大家一张符咒,说把符咒贴在大门上,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一切就平安无事了。”
“那张符咒还在吗?”我问道。
“还在,就在大门上贴着,没人敢撕下。”红菱清脆的声音回答说。
我轻轻点了点头道:“红菱,你带我去看看。”
“嗯。”红菱应了一声,领着我到屋外大门前。
只见大门之上的确贴着一张符咒,黄色符纸,朱砂画成,一一划,看起来那么栩栩如生,灵气逼人……
然并卵!
我一眼就可以看出,这张符咒是假的。
现代这个社会,人们的确可以按照着一些道术书上的图案去画符,但是这种符画出来没有用。
须知,道法首重道统传承,一般人不拜师,是很难学会真正的道术的。同样,画符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画符的禁忌很多,除了十戒八忌之外,还需要画符者有一定的修为,能够为所画的符咒结煞。
俗语称“刀无钢不快,符无煞不灵”,画符容易结煞难。
眼前大门上这张符咒,就没有结煞。只有符图,没有煞灵加持,就是一个临摹品。
我心里暗叹口气,几乎毫不犹豫,一把将大门上的符咒撕了下来。
“大哥哥……”红菱吃了一惊叫道。
表姐、安玉儿、小琪也吃了一惊,面面相觑。
小琪歪着脑袋,疑惑地嘀咕道:“吴乞哥哥,你干嘛撕掉人家的符咒?”
“这张符咒是假的。”我直说道。
没有多解释,我又重新回到屋里。
看到我手上拿着从大门上撕下的符咒,雷贵华吓得险些从**上跳起来,吃惊叫道:“小兄弟,你怎么把符咒撕掉了,万万不可啊!”
“雷大哥,这符咒是假的,”我说,“而且我几乎可以肯定,你们村长请的那个道士就是一个江湖骗子,他根本没能给你们化解石棺的凶煞。”
“吴乞哥哥,为什么这么说?”小琪疑惑道。
我道:“大家想想看,那副石棺为什么抬不起来?分明是石棺里有鬼。但是那个道士根本没能化解,反而改口说里面是什么太岁动不得,让大家重新埋回去,这就是他猜到石棺里有东西,自己根本对付不了,就撒谎撂挑子了。”
“这种做法乃是大忌,要知道一旦在地里挖到那种无名棺材,都需要慎之又慎地处理,稍有处理不当,就会给人带来血光之灾。你们挖到石棺,已经惊扰了石棺里的东西,还想重新埋回去草率了事,不倒霉才怪。”
雷贵华听得怔住了,半晌缓缓道:“小兄弟,你是不是说,我们这里的干旱,就和那副石棺有关?”
“应该差不离了。”我不置可否点点头。
我已经猜到那副石棺里是什么东西了。
深吸一口气后,我问雷贵华道:“雷大哥,你刚才说上次有人死在你们村里,是怎么回事?”
雷贵华重重哀叹一声,正要给我们说,忽听屋外响起一阵喧哗声。
我们顿时吃了一惊,转头看向窗户。
这时,外面有一个公鸭嗓子大声说道:“雷贵华,听说你们家来客人了,快请他们出来吧。”
雷贵华霎时脸色大变。
红菱连忙拉住我的手,焦急惊恐地说道:“大哥哥,你们快走,快跟我从后门逃走!”
我看到窗户外面有火把的红光闪动,看起来人数不少,就算我们想逃走,也根本逃不了。况且我们根本没想逃走,我正想会一会那个杀人的村长。
“大哥哥,快,快走!”红菱使劲拖着我,却拖不动,着急得快哭了。
“红菱,别怕,吴乞哥哥很厉害的。”小琪嘻嘻一笑,摸了摸红菱的头,安慰道。
这时,只听院子里那个公鸭嗓子带着不耐烦喝道:“屋里人耳朵聋了吗?还不给老子乖乖滚出来,非要老子冲进去抓你们吗?”
立即有另外一个沉厚的声音斥道:“沙会计,不得无礼!”
“是是,村长,我只是有点太激动了。”公鸭嗓子连忙赔笑道。
“走,出去看看。”我说,不再迟疑,径直迈步向外走去。
走出门,站在屋檐台阶上,我看到院子里来了不少人,十来支火把照得院子红亮亮的。夜风吹动,火把闪烁,那一群人的脸色看起来明暗不定。
看到我们出现,那一群人顿时一片哗然,那一双双干渴的眼睛,齐刷刷看向我身后,盯着美艳白皙的安玉儿、表姐和小琪,喉咙里响起暗暗吞咽唾沫的声音。
我的目光顿时一冷,扫过人群问道:“谁是村长?”
站在人群前面正中央那个魁梧中年人走上前一步,直视着我的目光,声音沉厚地道:“我就是,你们是什么人?”
我注意到在村长左边稍靠后,还站着一个身着黑色羽氅,面容阴鸷的男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