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姜越用匕首在左手的手腕上划开一条口子,为了避免流出来的血把衣服弄脏,他还在旁边准备了一个口径较大的矮小花瓶。
他把手腕搁在花瓶上,一时又觉得就这样等死实在很闷。眼睛看了看桌面,最后拿起那几张复印纸看起来。
真无聊。这上面记录着冗长无聊的古文字,各种各样的符号,建筑图形。这些文字和符号里的很像,年轻人都不屑一顾,姜越也是。他以前都懒得去看。
可是现在,他不得不去看。
他无聊。
也因为这是于修留下的最后的东西。
姜越一边看还一边开小差,心里担心血这样留下去最后会不会把花瓶灌满,然后不是又会漫出来吗?到时候还不是会把衣服弄脏?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符号文字,姜越有点打瞌睡的趋势。半个小时后,他开始昏昏欲睡。半梦半醒之间,那纸张上画着的一个怪异建筑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半夜十二点,姜越忽然一个冷颤,清醒过来。
然后他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书房里安静昏暗,只有书桌上的台灯散发着微弱晕黄的光。
墙壁上的挂钟平稳安静地走着,发出规律沉寂的敲打声。
嘀嗒。
嘀嗒。
嘀嗒。
姜越后背发凉,他彻底清醒了。
他在做什么?
寻死?给于修陪葬??
好像是的。不管这个行为是否可笑,他的确是这样做了。他用匕首割腕了,看,伤口还在——
姜越瞪大了眼睛。
他将头转过去,低矮的花瓶里有血,但是看看那分量,还不够他一次流的鼻血多。
姜越把手腕翻过来,那手腕上平滑光整,没有半点痕迹。
平滑光整,没有半点痕迹。
平滑,光整,没有半点,痕迹。
!!!!!!
姜越毛都立起来了!!!伤口呢!!!!
这是怎么回事?没划着???
姜越把手腕摸了又搓,不见半点伤痕。他不信邪,拿起匕首,喀嚓又划开一道口子,死死盯着——
1、2、3、4、5、6、7……
七秒!!!
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什么鬼?!见鬼了!
姜越跑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清醒一下,然后又拿匕首前前后后将手掌划开几条口子。水龙头的水冲刷着伤口还有清晰明了的痛感,血水顺着冲刷下来,起先还是红的,但大概五秒过后,水就彻底清澈了。
姜越把手拿出来一看,果然,没有任何伤口。
手掌平滑如初,连伤疤都没有。
姜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中惊慌地神情十分明显。他拿起匕首对着脸颊划下去,强烈地痛楚让他忍不住发出低哑的吼声。他瞪着眼睛,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点点的将脸颊划出一条巨大骇人的口子。
然后他扔开匕首,摸出手机自拍了一张。手撑在洗手台上颤颤发抖,盯着镜子,心里默默数着:1,2,3,……
一分钟过去,脸上的伤口愈合了。
而手机上方才姜越拍的那张自拍照,脸颊上的伤口还赫然明显。
姜越不可置信地捂着嘴,他拿起手机冲了出去。
“里泽!里泽!”
这些天因为担心姜越,一家人本就没怎么睡熟。听到叫声就都出来了,只见姜越神经兮兮地一把抓过里泽,一脸惊慌的问:“里泽,我是不是疯了?”
“越哥,你在说什么啊?”里泽安抚地去拉他的手臂。
朱利安心力交瘁喊:“哥,哥。你快点好了吧。”
“我是不是在做梦?”姜越发疯去撞墙,“这是不是还是梦?!啊?!!你他妈给我醒过来!!!”
屋子里顿时一片鸡飞狗跳。
“哥!!我求你了!!”
“小鹤你别站他前面会被打的!抱他腰!去拿绳子!!”里泽艰难地反抱着姜越的手臂朝这边大喊道。
“快给阿昴打电话!”程若清当机立断。
白丹含哭着拨通手机,泣不成声:“阿越他又不好了,你快点过来啊。”
当姜昴和姜墨还喊了两个年轻人匆忙赶到白房子里时,姜越已经不发疯了。他好端端地坐在沙发上,手里紧紧牢牢握着他的手机,面部麻木,只是一双眼睛有点儿神经质地到处看。
“越哥。”姜昴在沙发前蹲下,疲惫地望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很高大实际上已经濒临崩溃的哥哥。
“咱不闹了。你醒过来,看看我,看看小鹤,看看清姨……成吗?”姜昴恳求道。
姜墨跟另外两个年轻人站在一旁没敢上前,但是心里也是极为难受。
姜越谨慎地看了看他,忽然小心翼翼地道:“阿昴,我总感觉我还在梦里。我醒不来,怎么办。”
姜昴无言地望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叹了口气,正想开口,忽然姜越又先说了。
“你去帮我找一个人来。”
“谁?”
“那个……做导演的风水师。”
姜昴叹气,“哥,我觉得你应该找的人不是风水师,让白姐帮你预约一个心理医生吧。”
姜越点点头,“心理医生也要找,但是那个风水师也要找来。”
见他松了口,姜昴也就答应道,“好。我明天就把那个人找来。”
“那我待会儿就去发邮件,我有一个朋友在心理方面很有研究,我让他明天就赶过来。”白丹含连忙说道。
闹了一晚上,姜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