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姜越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到祭剑,小时候的事情他都忘了。
姜朝安得到了祖师神剑的承认,说明他已经通过了最后一关,从今日起的未来三年里,他将执掌整个庞大的姜氏帝国,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
然而老人们似乎并不太满意,他们微微蹙着眉头,摸着山羊胡子交头接耳,低声交流。一个老人突然往姜越这边看了一眼,说了一句什么,接着其他的老人也都频频看向姜越,最后表叔公点了点头,对姜朝凤吩咐了一句。
姜朝凤走到姜朝安身边低语了一阵,姜朝安点点头,走到祭坛中央,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骚动不安的人群安静下来。
“阿越,过来。”姜朝安直接喊道。
所有的人都看向姜越,他前面的人慢慢退开,让出一条宽阔而森冷的道路。
姜越定了定神,举步走向祭坛。高台之上,轮椅上的父亲露出慈爱的笑容,冲他点点头。
“别怕。”姜朝安伸出手,低声说道。
姜越将手递给姜朝安。姜朝安打开玻璃柜的闸门,将姜越的手放了进去。姜越绷着一张镇定淡然的脸,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后背的衬衣已经湿透。手指触碰到一个冰凉坚硬的钝器,姜越便知道他已经碰到剑尖了。
“阿越,别抖。”姜朝安低声提醒道。
姜越不敢出气,努力克制着右手的颤抖。心里想着幸好是背对着人群,否则人们就会看到他惊慌的神色,那就不好了。
慢慢的,姜越感到有一股细流从手指尖被吸出去。那把剑果然在吸他的血!姜越保持着身体笔直,目光闪烁地望着前方高台上的父亲的眼睛。
身后出现了比刚才更大的骚乱,高台上有老人站了起来,指着玻璃柜露出兴奋的神色。原本痴呆的老人却目光一抖,用力的拍了一下轮椅的扶手。
“停不了了!”有人大喊了一句。
“一直在吸呢!”
“阿越,把手拿出来!”姜朝安忽然变了神色,急促道。
姜越脸色微变,“拿不出来。”
整个玻璃柜红光大阵,比之先前姜朝安的红光不知强了多少倍。那怪物吸着他的整个手掌,仿佛要吸干他的血液。姜朝安去拽,然而纹丝不动。姜朝凤和几个中年男子冲上祭坛,众人合力去拽。祭坛上一片混乱,姜越自己也使力,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求生的本能让他大喊道:“拿刀!砍下来!”
就在这时,姜越忽然感觉到胸口处一阵尖锐的疼痛,有一股力量蓬勃而出,顺着胸口一路爬上他的手臂,直入玻璃柜中。
随着一声剧烈的响声,玻璃柜应声而炸裂开来。祖师神剑红光大振,抖动震颤。
众人后退几步,惊险稳住。一个长辈奔上前去,按下一个机关,数道木质符楔从天而降,端端卡在神剑剑身。姜朝安将一旁的红布扯过来盖在上面,然那神剑仍然浑身颤抖,足足十秒才停将下来。
姜氏子弟早已退道祠堂大门口处去了,皆被这诡异的景象惊的说不出话来。几个长辈走过去安抚了几句,让他们先行离开。
“阿越,你没事吧?”姜朝凤方才混乱中倒在地上的姜越扶起来,抬起他的手臂一看,只见姜越的右手五指上都出现了一条红色的血线,顺着手指在手心汇成一个奇怪的符号。
“三叔,这、这是什么?”姜越惊慌的问道。
姜朝凤面色严肃,“先包扎一下吧。”
台上的老人们交头接耳,似乎是在争吵。姜越被人扶着走出地下祠堂时,脸色苍白,脚步都有些虚浮。
“越哥!”
“哥!”
姜昴朱利安还有姜墨三人奔上前来,将姜越扶住。
“哥,你没事吧?”朱利安一看姜越被包着白布的手,声音直接破音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他们为什么要让你这么做?难道不怕你死吗?”
“先上车吧!咱们先回去!”姜昴说道,跟姜墨两人一边扶着姜越上了车。
回到子弟公寓的时候,姜越差不多已经稳定下来了。不让人扶,自己下了车。刚一踏出车门,一道白影晃道他眼前,抓住他的手臂。
“姜越!”担忧的声音。
姜越抬起头,一看是于修。只是于修不知怎么回事,脸色也是煞白,比他好不到哪儿去。于修看着他的手,皱着一张脸,心疼的不得了。
“我没事儿,受了点小伤。”大概是刚从那些人回来乱说被于修听到了,结果于修吓成这个样子。
于修什么都没说,拖着姜越回了屋子,非让他睡一觉。姜越本来还想问姜昴他们事情,但是被这一波突如其来的惊吓也搞的有点心神不稳,便老实地听话睡下。
姜越睡了这一觉,醒来的时候觉得精神已经恢复了。房间里却没有人,姜越坐起身来,想到白天那骇人的祭坛,立马抬起手掌查看。手已经不疼了,姜越奇怪的捏了捏,觉得不对劲,拆开纱布一看,手掌上竟然什么也没有!
伤口呢?愈合了?不可能!姜越一看时间,他最多睡了三个小时。还是说,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荒诞的梦?!
就在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了。姜越下意识的将纱布快速缠回去,惊魂甫定的躺回床上。
“小越,你醒了?”却是白丹含,她端了吃的过来。
姜越点点头,张嘴问:“于修呢?”
他一醒来就找于修,连自己都有些吃惊。白丹含一愣,将粥放在旁边,搬过椅子在床前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