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安三少、玉墨、赵樾和常砚,将马儿和马车赶到山道边上的空地处停下,他们刚好走到了山路中十里一亭的养给亭外。
这养给亭说得好听叫“亭”,其实只是用木头搭起、茅草树枝覆盖的简陋木屋,方便车队和行人歇脚避雨。为了便于车队停放马车,避免堵塞通道。养给亭周边都有一片较宽的空地。
常砚抱着岑三郎跳下马车,又把马凳放到地上,好让岑二娘踩着它下车。
待岑二娘提着食盒下马车时,安三少、玉墨和赵樾已经拴好马儿。将养给亭内沾满灰尘的木桌木凳打理干净了。
岑二娘牵着岑三郎步入被火把照得满堂亮的简陋小木屋,将食盒打开,把里面的食物摆出来。
常砚飞快地从马车后面抱了些干草出来,丢到地上喂马儿,然后将岑二娘忘在马车里的水囊抱进了木屋内。和玉墨坐在一根长木凳上啃起馒头、点心来。
如今已是仲秋,这会儿已到酉时末,山风吹起来还是有些冷的。那些馒头、点心和肉干、咸菜都是冷的,水也冷的,岑二娘只用了一点儿,就吃不下去。可肚子饿得冒酸水,她咬咬牙,就着冷水强吞了两盘点心,吃了半碟肉干,总算是填饱了肚子。
向来娇气的安三郎却一点儿都没挑食。吃得不比岑二娘少。玉墨几个骑马赶车累了,食量至少是岑二娘的三倍。装满了的三层的食盒里的食物,都被他们消灭干净了。
“咯……”赵樾很没形象地打了个饱嗝儿,伸伸懒腰,漫不经心地问岑二娘:“二郎,天黑了,山路不好走,不如我们今晚就歇在这儿?”
岑二娘点头,“常砚、玉墨,你们俩去把马车里的棉被枕头抱出来。”
“好的。二少爷。”常砚和玉墨依言去拿东西了。
安三少和赵樾这时站起来,抽出大刀各拿了一根火把,对岑二娘道:“我们出去看看,你和三郎就待在这儿。哪儿也别去。”
说罢,两人并肩出了木屋,一左一右地查看附近的环境来,他们主要是想看看有没有野兽、蛇和山贼埋伏在周边。
赵樾和安三少沿着养给亭方圆半里内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异常,便将刀插入刀鞘中。走回了小木屋。这时,他二人却不知,在养给亭背后几十丈的山腰灌木丛中,埋伏了一群流匪,正暗等机会灭杀他们。
目力极好的曾三看着赵樾和安三少回到养给亭了,才小声问领头的巩金宝:“金宝,方才安三那厮离我们那么近,只有十几丈远,为何不让我带兄弟们出去宰了他?”
“叫我老大!”巩金宝不悦地斜刮了曾三两眼:“你懂什么?主顾是叫我们杀那个立柏,这安三只是添头。这会儿杀了他只会打草惊蛇。”
巩金宝没再理曾三,转头问蹲在他身后的一个土匪:“老五,你不是说那个立柏在你前面,早就出了清安县朝这边过来了。这都几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到?”
老五缩缩脑袋,低声回道:“谁知道呢。兴许是他走错了路……”
巩金宝反手甩了老五一个耳光:“你不知道派人跟着他们,必要时出现,给他们指指路吗?”
老五挨了一个耳光,委屈地道:“老大你不是只叫我看见他们出城,就立刻飞奔回来给你送信吗?又没有说过……”
“蠢货,闭嘴!算了。”巩金宝坐到软软的草地上,“那些人也快到了。今晚我们就在这儿守着,等立柏一行人来了,就冲下去动手。”
他沉着嗓音阴狠道:“兄弟们,记住了,我们的首要目标是立柏和安三,他们的样子你们也都知道,一会儿开战,先集中围杀那两人,解决了他们,再回头杀其他人。”
“是,谨遵老大吩咐。”曾三等二十几名流匪小声齐齐回道。
……
一个时辰后,静谧的山间传来了阵阵马蹄声,等得心痒难耐的巩金宝一群人顿时精神一震,曾三征询巩金宝:“老大,有人来了,多半是那立柏几个。咱们开始行动不?”
巩金宝眯着眼瞪着山下泛出一丝银白的小道,“不急。先看看是不是他们?”
一炷香后,立柏骑马载着杨鹏,和四名随行的亲兵,策马停在了养给亭外的马车旁。因为他看到几十步远处拴着三匹马,马桩旁还有一人目光戒备地看着他们。
赵樾将腰间的刀拔出来,指着立柏几个,厉声问:“来者何人?”
立柏的四名亲兵见赵樾拔刀,本能地抽出随身携带的大刀,目光灼灼地看着赵樾,只等立柏发令,他们就开战。
赵樾见状,大喝一声:“有敌来袭,玉墨、安三,快抄家伙出来!”
“什么人?敢来劫少爷?不想活了吧。”安三少率先拎着刀飞奔出来,喝问立柏几人:“你们是哪个山头的?报上名来!”
立柏方才听到赵樾喊玉墨,已经皱起眉,想着这个玉墨会不会是他认识的那个。待看到玉墨提刀出来,才惊喜地笑道:“玉墨!原来真是你!你怎会在此?”他直接忽略了赵樾和安三少。
玉墨彻底呆住了。安三少却满肚子气地拿刀指着立柏高声不满道:“哪里来的小子?竟敢不把少爷放在眼里。我问你话呢,快回答!”
立柏目露不满,横了安三少两眼,没理会他,对身后的几名亲兵道:“是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