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尽脑汁说好话哄自家师父开心的岑二娘还不知,她师父即将给她设陷阱,让她钻呢。
后来,当她和某人深受其苦后,悟出了一个真理:有本事、小心眼又记仇的老头,果真不好惹!
……
岑二爷虽答应女儿收下安三少这个弟子,以便将来公报私仇。但他总得考校一下对方,看安三少到底值不值得他花费宝贵的时间和精力折……呃,不对,是培养。
因他对安三少实在无好感,记仇的岑二爷,假意接受安三少和安大老爷、安二老爷的诚挚道歉后,摆出严师的架子,专拿一些深奥的文题考问安三少。看对方急得额上冒汗也答不出来,或者给的答案太浅薄杂乱,经不起推敲。他再在安三少崇拜的目光下抛出正解,然后含蓄地挖苦他几句,直把可怜的安三少说得无地自容,却又不得不叹服。
安大老爷和安二老爷没读过什么书,只是识几个大字,看得懂账本罢了。他们虽不明白岑二爷说的是什么,但看自家这傲气的孩子被岑二爷说得心服口服,还一脸敬仰,便知岑二爷果然如传闻中一般博学多智,心中十分开心:有他这样的名师相教,安三少又那般聪明,相信假以时日,他定能学有所成,将来走上仕途也不是梦了。
安二老爷听不懂岑二爷和安三少之间的问答,觉得听他们说话挺无聊的,显得他这大老粗更加粗俗了。于是,他拉着安大老爷的衣袖,两人静悄悄出了外书房,来到院子里说话。
“大兄,看之君那样,在岑先生面前多乖巧!看来这次他是下定决心要考科举,做出一番成就了。”安二老爷压低声音,兴奋道:“之君本就聪慧,否则也不会才十五岁就成为秀才!他如今自己想通了。懂事了,真好!好在他也没耽误多久,如今他才十七,在岑先生的教导下。相信几年后定会出人头地,替我安家改换门庭!说不定我这二祖父,临死前还能沾沾之君的光,去京城住一住。”
“可不是!”安大老爷既欣慰又激动:“之君这孩子可算成熟了!从前给他算过命的先生、大师,都说他将来成就非凡。相信安家在他的带领下。只会一日比一日兴盛。”
“说起来也是祖宗保佑,我安家这么多年,都没能出一个文曲星,之前三弟还夸安之霖如何如何,说什么我们以后都要指望他和三房。哼!有之君在,谁还搭理安之霖那个不成器、品性不良的混账东西!”
“不错。当初他在我面前装得乖巧懂事,我看他又会读书,对他那是贴心贴肺的好,还腆着老脸,替他求了岑老爷教他。可那小子居然敢在我们面前抹黑之君!从今以后。我安坪镇不欢迎他!”
“不错!若不是看在三房无男儿支立门户,我这次非把他打死不可!”安大老爷正放狠话,便看到玉墨和岑大郎满脸愠意焦急地跑进来,就问:“怎么了?”
安二老爷是习武之人,虽上了年纪,但仍耳聪目明,他似乎听到外面很吵闹,便问:“是不是外面发生什么事儿了?今日是岑家大摆温居筵席之日,难不成有哪个不长眼的,前来闹事?”
岑大郎嘴角绷得死直。声音冰冷回道:“是周家!周大老爷带了四五十个青壮年过来闹事。我看其中一半是周家人,还有一半大约是周家的护卫和长工,还有几人自称是魏县令的家人,周远达的堂舅。”
“他们嚷嚷着要来砸了我岑宅。打杀了我和赵樾,为周远达报仇。林四爷他们正和周家带来的人对峙着。周大老爷要见我父亲,我进来寻他。今日恐要叫两位长辈看笑话了,我先去叫父亲出去。失陪了!”
他们进来叫岑二爷时,持刀带棒的周家来人,已朝岑宅的大门和牌匾上。砸了不少臭鸡蛋,把提前赶过来帮忙的附近的一些邻居都吓跑了。
周家那群人还砸开了垂花门,冲进内院花园,把院子里摆放的十几盆珍贵的名花和盆景都砸了。周大老爷还命人将林氏和冯婆婆以及伺候她们的芍药、杜鹃抓了,把正房的起居室、内书房和卧室砸得一团乱。
若不是林四爷及时带人赶到,阻止他们继续朝东西厢房和两侧的耳房下毒手,内院就要被他们毁个一干二净!
周大老爷抓了人质在手,身边又人多势众,根本不怕林四爷他们十几个镖师。他们挟持着林氏四人,让林四爷等人不敢轻易动手。周大老爷说了,若是一刻钟内见不到岑二爷和岑大郎,就要冲林氏她们几个妇孺动手,也要把她们打得半死不活,让林氏也尝尝被人痛殴的滋味。
岑大郎急急把情况告知安大老爷和安二老爷后,便和玉墨冲进书房,拉了岑二爷去内院的花园。安三少听说出事了,也脚底踏风地跟了出去。
至于安大老爷和安二老爷,他们已从侧院的侧门出去,驾马车回安府找帮手了。今日他们为求师而来,怕岑二爷觉得他们摆架子威逼人,心生不满,便没有带护卫和随从。
谁知周家按兵不动多日,让他们以为周家不会过来找茬了,周大富那老混蛋居然专挑了岑家宴请宾客这日前来闹事。他分明是想当众欺侮岑家立威!让镇子里的人家,都不敢与岑家结交。顺便还能狠狠地打安家的脸!满镇子的人谁不知,安家在挂卖宅子时便放过话,谁买了大房的旧宅,就会得到安家庇护。
岑二爷和安三少奔出外书房时,岑二娘还在伏小做低地说好话,哄自家闹别扭的师父呢。因着暗室隔音效果太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