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施的期待中,在嫣娘子的不安又兴奋中,那位白发皤然而身披黑衣的老族长来了。依旧缓慢蹒跚的一步一步向前挪着,他的脚步不像身体看似颤颤巍巍,而是一下一下,感觉相当有力,光看他的脚就觉得很稳,但配上那上面走两步摇一下的身子,就奇异了。
当这个浑身充满了秘密的老人爬上自个孙女的牛车时,车施施了个简单的隐身术,身形极快的闪了进去,避在车厢顶部。
族长坐下稳住身子,才看向有些坐立不安的嫣娘子,问道:“出了何事?”
嫣娘子稚嫩的脸庞频频蹙眉,牙齿不停地咬着下嘴唇,刚才还急着想告诉族长爷爷,这会人来了,又似乎难以启齿般,过了好一会才道:“爷爷!”声音还是那般妩媚动人,望了一眼看不出神色的老者,复又低下头,低低的说了句:“圣兽失踪了!”
老者微睁了睁下垂的眼睛,缓声问道:“圣兽不在你身上?”
嫣娘子点点头,伏低了身子答道:“是!”
老者沉吟良久,身体微倾向前,盯着面前的头顶说:“细细说来,到底如何失踪的?”
嫣娘子稳了稳跪姿,慢慢说起来:“昨日晚间寐前,圣兽比之往常甚为安静乖巧,我也比平日放松了些许,早早便入睡了。就在方才被燕胡大兄唤醒,不见其踪影,左右查看了后,才发觉事有不寻常,这才急唤爷爷前来。”
说到这里,她微抬了头,望着老人,眸似溢水,润泽闪亮,轻声问道:“爷爷,这该如何是好?”
老者静静地低头看着她,但那视线又好像没有停在她的身上,一动不动,只有左手摩挲着放于膝头的拐杖。看材质,这拐杖是由一种椐木做成,但历来只有棕椐和白椐,这种黑亮反光的椐木闻所未闻,最奇异的是那杖头处的兽头,根本不像雕刻出来,倒如椐木的枝节处原就长得那样。
车施之所以注意到这奇怪的拐杖,最先原因是她瞧不出这是否为椐木做成,这次再见,就不得不关注了,因为昨夜那只怪物的脑袋就是长这样的。
车施越深入就越发现,这老者身上的秘密很多,暗叹这燕族不是一般的神秘啊!
随着老人的静默,整个车厢的空气都像凝固了,嫣娘子被这压抑的气氛压得越发贴向身下的毡子了。
良久,良久……
“将大族女之坠拿出来!”突兀的,苍老嘶哑的声音汇成了这句话。
嫣娘子听后,猛地直起了身子,莹润的双眸亮晶晶的望向老人,轻呼道:“爷爷?”
“将大族女之坠拿出来!”
这时,嫣娘子缓缓地伸出双手从脖颈处拽出一根红绳子,由脑袋套过才将之取下来。当她把这东西提起来时,车施看到一个漂亮的珠子从那白净美好的颈项处露了出来。她奇怪这什么坠子看似除了色泽莹白、极为漂亮之外,也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不发光也察觉不出灵气,不知有何作用?竟被称为“大族女之坠”,听着好像很不一般啊!
嫣娘子将这物托在手里,双手举齐眉交给老者。
老人右手将之提起,晃了晃,又凑近脑袋,耸耸鼻子似在闻什么,看得车顶的某人有些恶寒,他是在闻孙女的味道么?
就听那老人说道:“嗯,确如你所言,大族女之坠上没有圣兽的味道了,看来它离去已有四个时辰。”
嫣娘子问道:“那爷爷可是知道它还回来么?”
这位老族长闻言摇了摇头:“不知,这等情况,燕族万年来从未遇到过。”
直到这时,嫣娘子才像松了口气,缓缓地坐矮了些,整个人都软了许多。
那老者这时又说道:“或许,圣兽跑进了这片山林,过不久就回来了。”说着把那坠子又还给了嫣娘子,继续嘱咐:“收妥了,万勿以为你就无事了!”
嫣娘子便又重新将那坠子戴回去了,车施相信,她心底是极不愿意戴上那玩意儿的,因为她刚刚舒展了些的眉头又蹙起来了。
老者看着她将东西戴好,才起身下了车子。
就在车施也准备闪身走人时,突然发现,那一直低头微伏着身子的嫣娘子抽搐了起来。她紧咬着嘴唇,即使片刻间汗渍浸湿了衣裳,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可见每每面对那圣兽时,她有多恐惧才会发出那一声声尖刺的叫喊。
车施神识探过她,突然就被这位嫣娘子莫名感染了。看她骨龄也就十岁左右的光景,可是,是什么让一个半大孩子变成了这种奇怪的样子。面目那般稚嫩,身形也很幼小,但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和成熟动听的嗓音,到底是怎回事?小小年纪经历这些,所以,她相当脆弱敏感吧,才在睡觉时,缩成一团,像只野兽一样埋着脑袋。又在遇到事情时,这么隐忍,着实不易。
正感慨着,车施却被下一幕惊呆了。只见那嫣娘子已不再颤抖,却湿汗淋漓的软倒在了毡子上,而那个所谓的大族女之坠竟突然发出了一种光来。乳白色的光晕很广,却被四周没有窗户、关的严严实实的车厢挡住了,不似一般光的透亮,如有实质般汇聚着,然后钻进了嫣娘子的身体里。
此时的嫣娘子娇软无力,吸收着这些东西后,似是极为舒爽,慢慢展开了四肢。车施正觉怪异,就听到一声妩媚到人心的嘤咛声,她顿觉肋下和腿心一酥软,差点跌落下来,忙急急地抓住车厢壁。窘迫的望向嫣娘子,却让她更是羞得满脸通红!
那嫣娘子现如欲魔附体似的,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