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一看,不知不觉已经黄昏了。阿鲁卡看书时非常投入,总会忘记时间,茶饭不思。
这时西农也结束了自己的探访,回到了病院里。阿鲁卡看到他进门后连忙问道:“西农大哥,有什么收获吗?”
西农灰心地摇了摇头,说道:“只是又得到一些情报,不过没有你说的支线任务。”
阿鲁卡倒是不着急,说道:“看来还没到时候,我们打退绿湖骑士团的第一波袭击后,支线任务应该就会出现了。”
“看起来你一点也不害怕。”
“呵呵,淡然冷静是我的处事方法,永不后悔是我的人生态度。而且我也不是不会害怕的,我还会焦虑、会兴奋、会疑惑……但我能装作不会。”
西农深深地看了阿鲁卡一眼,说道“你真了不起……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抓紧去旅店和国师大人会合吧。”
“等等。”阿鲁卡制止了要往外走的西农,“你有问过血神是什么时候开始在灰木村出现的吗?我想时间不会太久,否则湖神教早就发现了。”
“问了,大概七十年前……我懂了,你是在怀疑费得村长吧,他确实很可疑,全村人都是那副鬼模样,只有他一切正常。可惜时间对不上。”
阿鲁卡不置可否地说道:“或许有其他原因。”
两人说话时,楼上传来脚步声。彼得医生抱着一盆稀奇古怪的植物走了下来,估计是什么天然药物,看到两人后问道:“你们在谈什么?需要我的帮助吗?”
西农友善地笑了笑,但是没有回话,他不知道把这些事告诉彼得医生会不会违反终末之间的规则。谁知阿鲁卡直截了当地说道:“实话实说,我们几个佣兵没有能力打退绿湖骑士团。所以我们打算把血神给揪出来,擒贼先擒王嘛,绿湖骑士团若是找到了祸首,也就不会为难灰木村,这可是一百多位潜在的信徒。而血神若是死了,灰木村村民也就没有理由对抗湖神教了,看起来他们之所以信仰血神,也不过是为了好处罢了。不得不说,在这种贫瘠穷困的地方,不会被饿死病死可是很重要的事。
就现在的情报来看,我比较怀疑费得村长,他在这个完全不正常的村子里显得太正常了。可惜西农大哥刚才告诉我,血神早在七十年前就出现了,而费得村长那时还没有出生,也没有来到灰木村,真让人扫兴。”
彼得医生闻言惊道:“不会吧,费得叔叔他……我不相信他是血神。但有件事你们恐怕不知道,灰木村一直由费得叔叔家族管辖,所以他的父亲才会被流放到这里。只是他的父亲被流放前,这里由他们雇佣的家臣来管理。”
“看,我就说有其他原因吧。”阿鲁卡看着西农笑道,“如果我们推测出的最大嫌疑人反而没有一点可能,那才是见了鬼。血神大概早就控制了费得村长的家族,以神明的能力,来个偷梁换柱还是很简单的。”
“但我还是不相信费得叔叔会……”彼得医生面露苦涩地说道,“他大概是我在世上最后一个能见面的亲人了。”
“这不是需要你考虑的事情,彼得医生。就算我们确定了费得村长的身份,动手时也不需要你参与,你可以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阿鲁卡宽慰道,“西农大哥,我们走吧。”
西农点了点头,转身去开门,就在这时阿鲁卡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压低声音说道:“西农大哥,如果事情发展到必须按照我说的那样烧毁全村时,你下得去手吗?”
西农没想到在有可能发现血神身份时,阿鲁卡还会提这件事,略显不快地回答道:“这些村民都是无辜的好人,老弟,还有人热情地把家里珍藏的酒水拿出来招待我。他们虽然长得奇怪了点,但灵魂都是纯洁的,我希望……”
“但我会做。”阿鲁卡打断了西农的话,“无论你们怎么想,到了必要的时刻,我都会去做这件事,你最好不要阻止我。”
“……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我也不能向你做出任何保证。”
两人在尴尬的气氛中走出了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