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肯定的……
随着阿鲁卡失血越来越多,连接着铁门与铁钎的钢索一点点被染上血红之色。阿鲁卡的嘴唇乌青,浑身发冷,由于失血过多开始神志不清。他的整条手臂都变成了惨白色,里面几乎一滴血都没有了。
恍惚之间,他听到了小男孩焦急的叫声:“把你的剑给我!”
阿鲁卡将左手的指甲刺进肉里,凭借疼痛勉强回了回神,来不及多想什么,反手抽出长剑便丢到了小男孩那只铁手里。小男孩拼命转动着手腕,手起剑落,一道银光划过,将阿鲁卡整个右臂都斩了下来。从那狰狞的截面中,一滴血都没流出来。
阿鲁卡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像条死狗一样摊在地上喘气。而铁钎显然还没有满足,它的前端忽然变成了一颗凶恶的蛇头,猛地一口咬向小男孩外露的心脏,贪婪地吸取血液。
小男孩尖叫了一声,却毫无办法。眼看着那心脏的跳动越来越无力,蛇头终于松开了嘴巴,心满意足地发出一声舒畅的叹息,重新变回铁钎。就在同时,通体血红的钢索一个绷紧,将连接着的铁门给拉开了。
绑住小男孩的麻绳也落到地上,小男孩重获自由后,第一件事便是跪倒在地把阿鲁卡抱在了怀里,连声问道:“叔叔!你还活着吧!”
阿鲁卡艰难地张开嘴:“活着倒是活着……不过我得告诉你一件事。”
听到阿鲁卡还能说话,小男孩长舒了一口气,喜悦地问道:“什么事?”
“从现在开始……”阿鲁卡有气无力地说道,“你最好叫我哥哥……我才十八!有那么老吗!”
——
“所以说啊,你们还是图样图森破。笔仙有什么好玩的?古往今来,多少英雄好汉就因为玩笔仙一命呜呼?比如那个谁……恩,还有那个谁……总而言之啊,不作死就不会死,这道理你懂了吗?”
“我知道错了,叔叔。”小男孩无奈地说道,“但你现在都身受重伤了,能少说几句吗……而且你说了半天,我都不知道那个谁到底是谁。”
“住口!我是在教你做人的道理,你以为两腿支个肚子就是人了吗?就因为你这种天真的想法,才会落到这种下场。我跟你讲,两百年前我在另一片大陆游历的时候,认识一个叫阿尔冯斯·艾尔利克的小朋友,他就和你现在差不多,灵魂被融进了一套盔甲里。但是人家的心态,真是不知比你高到哪里去……”
“是是是,您说得都对。叔叔,你就不怕把我说生气了,丢下你不管?”
此时此刻,阿鲁卡正趴在小男孩的背上,他们行走在一片荒草萋萋的田间小径中。由于整个身体都变成了盔甲,小男孩的力量甚至比阿鲁卡还要大,把他背起来徒步走上几个月都不是问题。
从那扇铁门出来后,他们便发现自己原来是在一间平房里。四下环望,均是浓重如墨的黑色浓雾,那种你一看就知道进去必死的浓雾。视野所及,只有一条小路能够通行,小路的尽头是一栋三层高的别墅。
阿鲁卡满不在乎地说道:“听到你这么问,我不得不再教你一个人生哲理了。”
“什么?”
“人善被人欺。”
小男孩转过头……盔,盯着阿鲁卡看了好半天,迟疑地问道:“叔叔,我问个问题,你不要生气。”
阿鲁卡很大度地说道:“问吧,我一向好为人师。”
“你是不是没朋友?”
阿鲁卡正色道:“友情,是人类强度低下的体现。”
“那是什么强度啊!我宁愿低下一点!”
“说起来,我对你现在的身体很好奇。如果不是时间紧迫,我真想把你拆开研究一番……这么看着我干吗?我都说了时间紧迫了,还不快走。对了,你能感觉到饥饿吗?疼痛呢?”
小男孩叹了口气,对阿鲁卡的性格彻底无语,不过并没有消减他的感激之情。他在那个房间里度过了不知多少岁月,阿鲁卡并不是第一个访客。有的人将他弃之不理,有的人选择刺穿他的心脏,让他陷入假死和无尽的痛苦中,等待下一个访客。阿鲁卡还是第一个愿意救他的人。虽然从现状来看,这个家伙的用意可能和正常人完全不同……
小男孩苦涩地回答道:“可以。我不仅能感觉到饥饿,疼痛,还能感觉到身体发痒,但我却没办法去缓解……我也不能进食,不能被治疗……所以只能永远地饥饿痛苦下去。”
“这确实有点……”阿鲁卡不禁开始同情起小男孩了,恩,没错……他这才刚开始同情这个小男孩,“让人发痒却不能挠,简直是我能想到最可怕的酷刑。”
“叔叔……我觉得你经常搞错重点。”
“那是你的偏见、愚昧和幼稚所导致的错觉。”阿鲁卡一脸正直地批评道,然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提高声音问道,“哦,我都忘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现在才发现吗!”
“恩?这不是最无关紧要的事情吗?那当我没问过好了。”
“别啊!我叫道尔顿……”
“没有姓氏。”阿鲁卡无聊中开始伸手敲打道尔顿的头盔,还敲出了《义勇军进行曲》的调子……“也就是说,你是个平民咯……愚蠢的贱民,从现在开始不准和我搭话。”
道尔顿畏惧地说道:“难道您是一位贵族?”在他看来,高高在上的贵族愿意屈尊拯救自己这个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