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肩上那个小小的背囊里只装了两件比他现在身上穿的这件还破的衣裳,至于前几日乞讨得来的银子他一分也没有带走,全部留给了他的兄弟们,反正他是个乞丐,这一路去虽说不可能吃上什么好酒好菜,但也一定饿不死他。
没有人会被饿死的,一个人的死法虽然有很多种,但却是绝对不可能被饿死,他如果真的是因为挨饿死去的,那也一定不能说是饿死的,他那绝对是懒死的。
阿彻不是个懒人,所以他坚信自己不会被饿死,他对未来的事充满了希望,他故意不去想他的仇人,因为这毫无头绪的事情会让他觉得愤怒会消磨他的乐观,他现在没有钱,没有兄弟,没有朋友,有的只有几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还有一个空空如也的肚子,他现在实在不能再没有他的乐观了。
阿彻哼着小调慢慢地走在山道上,小调是他从红街外听来的,听的不太全,因此哼来哼去就只有那么几句,再加上他跑调的厉害,因此这小调听起来简直难听的很,但阿彻却不觉得,他觉得自己还有几分唱歌的天赋,他也一点都不着急,因为山道上除了他之外一个人都没有,是绝对不会有人和他抢道的,山道现在就好像是他一个人独有似的。阿彻是个乞丐,是个很特别的乞丐,尤其是很会苦中作乐。
但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突然听到有个人在说话。
那人说:“你要去上京城么?”
阿彻立刻就打了个激灵,他方才一直留意着周围,清楚这附近除了他自己之外就没有别人了。
既然没有别人,那说这话的人会是谁?
阿彻的牙齿咯吱作响,然后勉强壮起胆子循声望去。
一袭白衣在黑暗中尤其扎眼。
鬼……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