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久,久到楚钰秧的心脏都一点一点的发凉起来。如果吴御失败了,那么他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谁在哪里!”
“出来!”
忽然两个巡逻的士兵经过,楚钰秧蹲的太久了,想要换个姿势,杂草丛就发出一些稀稀疏疏的响声,哪里料到就让他们发现了。
楚钰秧一愣,赶紧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蹲在杂草丛中,一动也不敢动。
那两个士兵走过来,用锋利的长矛在草丛中乱刺。楚钰秧吓得脸都白了,恐怕用不了半分钟,他就能被那长矛刺成筛子眼了。
“统帅。”
就在楚钰秧担惊受怕的时候,那两个士兵却大声说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
楚钰秧探头一瞧,就看到一个穿着铠甲的人在不远处站着,那两个士兵已经离开了。
身穿铠甲的人一步步走过来,天色太黑,楚钰秧看不清楚他的脸,那张脸隐藏在头盔之下,根本看不到。
楚钰秧心脏砰砰的跳,不知道这个人是吴御还是真的吴将军。是吴御计划成功了,还是失败后吴将军来捉拿他了。
楚钰秧手脚本来就冰凉,这会儿已经凉的麻木了。
那穿着铠甲的人走的很慢,走到他面前,就站定了。
“磨蹭什么,快跟我来。”
是吴御!
楚钰秧顿时欣喜如狂,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吴御穿着吴将军的一身铠甲,看不到脸还真是真假难辨。
吴御向他招了招手,然后就领着楚钰秧进了军营,一路畅通无阻的就进了大帐。
楚钰秧一走进大帐,就猛的闻到一股血腥味,定眼一瞧,吴将军已经死了,脑袋被砍了下来,大帐里面全都是血,喷洒了一地,怪不得气味难闻。
吴御将头盔摘了下来,铠甲也脱了下来,跌坐在椅子上,伸手捂住自己的左肋地方。
楚钰秧皱眉说:“你也受伤了?”
“吴将军好歹也是身经百战的。”吴御说:“如果不是出其不意,恐怕死的就是我了。”
吴御抬起手来,手掌上全是血,他疼得嘶了一声,说:“让我休息一下,马上就带你去找陛下。”
楚钰秧点了点头。
吴御在身边翻找了一下,就找到了疗伤的药,在伤口上洒了一点,包扎好,血止住之后,就没什么大碍了。
楚钰秧帮着忙帮他包扎好,吴御松了口气,说:“可以了。”
他又将一身的铠甲穿好,然后带着楚钰秧出了大帐,往赵邢端的大帐去了。
赵邢端正对着地图瞧,大帐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外面士兵突然隔着大帐说道:“陛下,吴将军有急事求见。”
“让他进来。”赵邢端说。
吴御听到赵邢端的话,立刻就走了进去,他身后的楚钰秧也跟着走了进去。
赵邢端皱了皱眉,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抬头一瞧却愣住了。
楚钰秧就站在他不远的地方,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楚钰秧?”
楚钰秧立刻跑过去,就往他身上一扑,说:“端儿,你傻了吗?”
赵邢端赶紧抱住他,说:“怎么是你?你怎么赶过来了?”
吴御没有说话,他知道楚钰秧肯定会把事情跟赵邢端说清楚的,这里已经不需要他了。他干脆转身又出了大帐,然后回了吴将军的地方。
楚钰秧浑身倒下都是凉的,赵邢端抱着他,就感觉到一股股的冷气,忍不住抱得紧了一点。
楚钰秧说:“当然是来找你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楚钰秧知道时间紧迫,立刻就把吴将军的事情跟赵邢端说了一遍,然后还将书信拿给赵邢端瞧。
赵邢端脸色一下子就黑了,立刻站了起来。楚钰秧赶紧拉住他,说:“别急,吴将军这会儿已经死了。”
“死了?”赵邢端一惊。
楚钰秧又把吴御假冒吴将军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赵邢端说:“这个办法,听起来是可行,但是吴御……”
“吴御是了解吴将军的人,他假扮吴将军当然是最好的。不过对于我们来说,他的确是个陌生的人,你可以派人暗中盯着他一点。”楚钰秧说。
赵邢端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幸好你赶来了。”
“那是当然,你知道我多有用了吧?”楚钰秧自豪的拍了拍胸口。
赵邢端低头在他脸上吻了一下,楚钰秧伸手挥了挥,说:“我赶路过来,身上全是土,不要乱亲。”
赵邢端说:“没关系。”
楚钰秧看起来的确很疲惫,而且很狼狈,脸色有点白,黑眼圈很重,几乎都掉到腮帮子上了。
赵邢端一阵心疼,说:“我让人给你弄下水来,你洗个澡就快休息罢,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楚钰秧点了点头,说:“好。”
楚钰秧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他简单的洗了个澡,就窝在赵邢端的床上,困得不用片刻就睡着了。
赵邢端坐在床边上,低头又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不敢把他吵醒。
萧遇自然不知道他的计划出了变故,他以为再过几日,赵邢端就会成为他的阶下囚,然而萧遇却不想,几日之后他却成了赵邢端的阶下囚。
萧遇因为和吴将军计划好了,所以他把大部分的兵力全都用来打击严峥和冯至年了,并不把赵邢端的援军放在眼里,等着吴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