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的一个丧了偶的小县官做续弦。日子自是极不如意,而萧芸能比萧芙强一些,皆是因为二房的孙姨娘见自己的大女儿这般大闹了一场,宋氏才收敛了一些。不过萧芸的归宿也说不上美满就是了。

如今萧悠说这话,便是有意提醒老夫人,她素来知道老夫人虽然不是什么慈善之辈,但是毕竟是自小就在身边的小辈,老夫人总不会袖手旁观才是。

果然听得这话,老夫人挑了挑眉,看了萧悠一眼才转向宋氏:“老二家的,三丫头的事儿你心中可有思量了?”

宋氏哪敢说不,只能唯唯诺诺的说着正在相看着,有几家合适的还未定下。

老夫人一皱眉,显然不是很满意:“三丫头倒还好说,这大丫头已然及笄一年,怎的还没动静?”

都是未出阁的小姐,猛地听到长辈当着自己的面说婚嫁之事,俱都是低头羞涩。萧悠也是装模作样的捏着帕子扭捏了一下道:“祖母既是有事情与婶娘商量,我们姐妹就先去园子里逛会子好了。”

语毕,几个姑娘皆是脚下生风的出了青松院。

五姐妹过了院中的小桥,在亭中坐定,萧悠见到众人的脸色便笑出了声:“心里不知都多么想留在青松院呢,怎的倒是跟我跑了出来?”

萧芙作势要去拧萧悠:“你还好意思说?瞧二妹妹都要被你臊的哭出来了!”

萧淼闻言脸色更红了,不依道:“大姐姐你怎么也拿我打趣起来了!”语毕拧着帕子,眼瞧着是要晕过去了。

萧芸将萧芙拉了回来,打了个圆场:“二姐姐羞什么?有了好归宿是好事,我们姐妹……不知有多羡慕。”话语有些犹豫,但是其中的欣羡却是实打实的。

“对啊……”萧芙脸色更是一暗,冲着萧淼笑了笑:“你是有福气的,大伯母对你极好。”

萧淼也想到了二房几个姑娘情况,心下也是难受:“如今这事儿被四妹妹挑明到祖母跟前,想来二婶娘也不会太过分的。”

萧芙和萧芸脸色这才好了些,萧芙抿嘴笑了笑:“姐姐这次承了你的情,你说罢!你想要什么,姐姐没有不依的。”

众人皆不是傻的,方才在青松院,萧悠为何这么说大家心下也是明了。

萧悠歪头一笑:“那感情好,我可觊觎大姐姐房中那个美人浣纱双面绣屏风许久了,以往大姐姐宝贝的跟什么似的,今儿妹妹的心思总算是没白费。”

萧贞没忍住,‘噗嗤’的笑出了声:“怪不得往日里大家都说四姐姐猴精儿,那屏风大姐姐绣了一年多,稀罕的不得了,四姐姐如今一张嘴竟给要了去。”

萧芙笑着骂了一句:“怪不得今日你这般殷勤,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

又笑闹了一会儿,眼见到了晌午,众人便散了去。

回到映月轩,萧悠便趴在短榻上的小桌子那里出神,半菊进到屋里来,看到这副情景冲着一旁伺候的半梅问道:“小姐今儿怎么了?自吃过午饭,趴那儿有一个时辰了吧?”

还未等半梅答话,萧悠便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没什么事儿,就是想着三姐姐及笄,我送些什么。”说着拿起茶杯,半梅见状急忙给倒了一杯茶。

半菊漏齿一笑:“怎么小姐年纪不大,倒开始糊涂了!三小姐的礼你早就吩咐奴婢备好了,是一对儿羊脂玉镯子。”

“没得编排起小姐来了。”半梅半是玩笑半是呵斥,半菊闻言自己轻轻删了一下嘴角:“小姐恕罪。”

萧悠见二人一来一往觉得好笑,起身活动了一下:“将那支芍药金华胜也包上,那日我一并送给三姐姐。”

萧悠记得萧芸极爱芍药,现下祖父还在,所以尚未分家,不过二房开销虽是中公出,但也仅是能维持日常罢了,且二房并未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产业,是以宋氏对庶子庶女是极为苛刻的。虽说日常穿戴不会失了相府的体面,但是几个姑娘内里还是有些羞涩。

半菊清脆的应下,又道:“小姐,三小姐及笄礼那天,您可是要穿前几日做好的那件衣服?”

萧悠被问的一愣,前世在萧芸及笄礼她并未刻意做什么新衣服啊?这种抢人风头的事儿也不像自己能做的:“什么衣服?”

半梅一乐:“看来半菊说的倒是实话了,小姐这几日的确有些恍惚。”

原来那日建国侯夫人宴请,二皇子和六皇子也去了,许是不熟悉,两位殿下竟然不小心的走到了女眷的休憩处,彼时萧悠正奉老夫人之命给建国侯夫人弹奏一曲助助兴,闪避不及只得尴尬的见了礼。二皇子与六皇子许是有些过意不去,二皇子便顺口称赞了一句:“牡丹果然要配美人,相府嫡女才貌双全。”

话语有些逾矩,但因着是皇子,加上侯府老夫人打了圆场,便这么过去了,哪知回府第二日,萧悠便着人请了成衣师傅进府,定做了一件牡丹花样儿的裙装。

在半梅解释这会子功夫,半菊已经动作利落的将那件裙子捧了过来。

萧悠僵硬的扭着脖子看向那件华丽却又不张扬的淡粉色裙装,有一种撕碎的冲动!妈个蛋!上辈子这个时候压根儿没有见过二皇子赵信好嘛!!!

于是重生的第二天,萧悠被前世愚蠢的自己打了个猝不及防……真真儿是个悲伤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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