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满吃完饭本是想去看看那只野鬼的,可是刚跳下凳子她就听到外面摇铃声,这个声音不是单纯的那种摇法,想了想,反正有束魂锁在,那只野鬼要是出事了也能护他一段时间,再加上林山凡也在,妖族不会随意同鬼族打起来的,於是自己便放心大胆的跑出门去,追这个铃声去了。
约莫走了能有小半里路,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小林子旁总算是看见个穿僧袍的人。
只不过那人背对着自己。
花小满寻思了下,这才慢腾腾开口道,他已经被关回去了。
那僧者似乎早有所料,也似乎就是为了求一个确切消息,此刻虽无别的大动作,但是看在花小满眼里,倒觉得他一瞬间又苍老了些。
唔,虽然没头发……但是年岁应该也挺大了吧?是他座下弟子么?不小心被妖灵勾引着,入了歧途?
多谢施主了。
果然是个老人家!
花小满早就竖起耳朵准备等他开口呢!一开口果然声音苍老的很么!呃……会不会是宸寰师兄之前说的那位?
我是不知谷内第二代弟子,花小满。那个……敢问您是空禅大师么?
正是在下。施主若有疑问,但管开口无妨。
花小满又眨了眨眼,低下头来再度思量了一会,这才又开口,问了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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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蠢——的吗?花小满刚蹦跶回院子里,就听见一声慢条斯理拖腔拉调的嘲弄,四下望了望,除了搬了把藤椅窝在阴凉地里吹风的殷日天外,再没有其他都东西了。
那就是跟自己说的?
就你,别四下回头看了。殷天问撑着扶手坐起身来,眉头微微一挑,去哪儿了?
花小满眨眨眼,不大理解自己只不过出门一趟又回来了,怎么这只鬼搞的就跟变了个鬼似的,竟然敢这么和自己说话了。
我怎么就蠢了?
一个人就跑了啊!殷天问不满开口,你是带着链子往外跑的还是把链子锁哪儿往外跑的?
哦,原来他担心的是这个!自己没忘记无形之中还和他有一道锁链相连呢。
拴在门口石桩上啊。
那你不想想万一来了甚么比较厉害的东西,又或者发大水起大火了,我怎么办!
呃……花小满挠挠头,心说我就出去这么一小会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好吧就算是自己不对了!
下次去哪儿都带上我,殷天问顿了顿,补充道,我们。
这话是林山凡让自己这么来说的,自己虽然搞不懂他为甚么要老是紧跟着花小满,那多半是为了那束魂塔里妖灵的事吧,反正此刻目的已达到,殷天问也不在外面享受日光的恶意,开始起了身装模作样的要往屋走了。
花小满自然是想不到这些事的,只觉得确实是自己考虑不周,没有设身处地为他好好着想,毕竟他那么弱,跟自己这种强者在一起大概会很心累的。
又想了想那老和尚的话,花小满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腰侧的小牌子,神情有点迷茫,尔后又摇摇头晃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己也钻屋子里去了。
这么一钻进去便是大家都安安静静本本分分的趴了一天。
直到第三天,天未明时谛铃便恢复了点灵识,林山凡确定她无碍后,便同花小满准备启程了。
倒是蒙头就睡还不太适应这大白天的殷天问有点愣,脱口而出,谛铃怎么就肯跟你走了?你小子趁我不在的时候都做了些甚么不好的勾当?那么好一姑娘怎么就缺心眼跟你走了?
林山凡无语,上去掀他被子,你少扯淡了,赶紧起来,赶紧走!
虽然殷天问不大乐意,还是被胡乱套好了衣服然后推推搡搡的就要跟着大部队出发了,要出发前花小满忽然蹦过来,你也识得谛铃姐姐噢?
殷天问揉眼,从善如流遮掩道,美人嘛,见过一次当然就记住名字了。
花小满又眨了会淡粉瞳,还不错啊,这只鬼记性好!也是有点用的了。
殷天问只瞧见这姑娘盯着自己的目光和善了许多,心下怪怪的,寻思着自己难不成刚才又暴露了甚么吗?也是……这一路上铁定跟林山凡谈着谈着话就容易暴露出来,此刻倒不如……
想毕便忽然蹿过去,勾肩搭背起林山凡,小哥,我看你长得挺好,我们做个朋友吧。
林山凡嘴角一抽,谛铃也忍不住微垂头一笑。
殷天问郁闷,心说你俩装的像一些啊,别露陷了!
我叫林山凡。
我叫殷天问。
你好,我叫谛铃。
殷天问刚伸出去的手一顿,嗳妈呀,谛铃姑娘主动认识自己了啊,了不得,这可了不得。
等着大家後来索性都客客套套的彼此虚伪完了,都要走了,殷天问才想起来,花小满呢?
一回头瞧见这姑娘仍旧傻呆呆的站在他后头,一脸的不解。
干啥?
你不是说你叫殷日天么?
……那是外号,真名殷天问。你以后可以喊我天问哥哥。殷天问摸了摸鼻头,看着花小满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心惊胆颤的补充道,或者……随便叫就行了。咳。
花小满郁闷的一撇嘴,不跟这只鬼玩了,好烦的。
为甚么可以和他们说真名字和他们好好做朋友,在自己面前就要扯这么些别的?
殷天问现在也挠头,心说刚才是一时大意他忘了那茬嘛,再说还有个美美哒谛铃在自己面前晃,晃着晃着就把他心神晃散了,美人嘛,他们总是愿意多去看两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