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这小傻子。
一看就是不常受伤的,伤药能是这么用的?!
殷天问刚想发个声阻止,後来才想起自己现在得趁她没发现赶紧跑才是啊!於是只好一咬牙继续扭头往门口磨蹭,这身子刚扭果不其然就听到身后传来疼的倒抽凉气的嘶嘶声。
哈哈哈!该!缺心眼吧!有那么直接洒药洒到身上的么!当你属穿山甲的啊?!还有让你昨晚那么把老子摁河里头灌,闲着没事欺负老实鬼,遭报应了吧!
终于成功的透出了这扇房门,殷天问小小的喘了口气,尔后接着重新往水池那边跑,顺道将虾皮扔在了远处。
花小满也是给自己上完药了,拿纱布又胡乱的缠了缠,这才想起她原本还抓住一只鬼来着!不过这个时候,阳光正盛,这里又有天界的佛光普照,他估计还闷在水下面不敢出来吧。
又看了眼桌上的一大堆菜,想了想自己吃不完这些,索性又蹦下床,蹬着自己的小红鞋哒哒哒的就去水池边找他。
啊!
啊!!
啊!!!谁家小姑娘啊就这么闯进来了!
啊!!!!!殷天问也很应景的跟着吼了几嗓子,尔后淡定的看着另外那群大老爷们受了惊一般的急匆匆披上了毛巾往外冲了,原本还有些乱哄哄的泉池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往前划了划水,殷天问尽量显得自己大爷一般的开了口,你找我呀。
另外一句你洗干净了确实还挺秀气的嘛还未来得及夸赞出口,殷天问就瞧见她粉嫩的小手竖在了自己面前,尔后单指轻轻、又轻轻的勾了一下。
咕咚一声炸响,殷天问整只鬼被牵引的在水里头翻滚了一圈。
等等!我又做错甚么了!
你把锁绳卡在门口木桩上了,不然我也不至于进来找你。也就不必吓到其他人了。
我还当你那么没廉耻心的就进来了呢!
出来,我带你去吃饭,有阳光的地方我罩你。
殷天问挑眉——哟,刚才的事没被发现啊。竟然还有饭吃,这待遇也蛮不错的。
一边寻思着这买卖不错,一边就撑着池壁打算往上一跃出了水池。
可是刚撑上了,殷天问又顿住了,我,我有衣服穿吗?刚洗完澡我也不想穿脏衣服啊。
啧,还挺讲究的。你等着。
那啥!要最大号的!
好。
花小满又踩着小布鞋哒哒哒的往外跑了。
等着自己也重新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坐在了饭桌边,并且被准许开始吃饭了,殷天问也总有一种心慌胆颤的情愫暗自扎根。
总觉得跟断头台前那最后一顿似的。
尤其是面前这小丫头吃了一小碗米饭随便吃了几口小菜就不吃了。
这个,这个搞得自己有点不胜惶恐啊。
花小满此刻百无聊赖的晃荡着小腿托着腮看面前这只鬼胡吃海塞,她自以为要了五个人的饭量,她一个人一般连半个人的饭量都吃不上,然而这只鬼看架势似乎能吃个精光——饿死鬼么?
不过看着也不像。
最大号的衣服套在他身上依旧紧巴巴的,这只鬼倒是长得蛮壮,拖出去也蛮拉风的啊,瞧这身板,瞧这锁骨,瞧这肌肉!
应该以后路上能帮上不少忙吧……
又不由自主抬头打量了一下,昨晚上夜色晦暗月辉浅淡,只瞧见他灰头土脸的,摁河里洗了那么多遍也没瞧清到底长做甚么模样,此刻看清楚了这眉眼,倒觉得——嗯!这只鬼长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还不错!拉出去也不丢人!
殷天问一边嚼着嘴里骨头一边也不时的略微抬眼瞅瞅面前这个暴力女,心说老盯着我看甚么,莫非还是觉得我不是只好鬼,还是有甚么其他不好的打算?
还有天地良心刚才那事算过去了好吧,我无心看见,她也正好不知道,傻子才自动抖落出来这等实事求个原谅甚么的呢。
那啥,你鬼术很弱么?
弱!弱的要死!殷天问毫不介意的呸出一口骨头渣来——这姑娘打的甚么主意?虽然他不信束魂塔真是她一己之力就能掀翻的,但是眼下这姑娘真是要去收回妖灵三千这倒是真的,那,那里面放出来的都是些穷凶恶极的玩意,该不会想叫自己去打头阵吧?
如若放到哥以前牛逼那时候,别说一个束魂塔了,十个束魂塔哥都替你摆平它。
但眼下绝不是逞能的时候,大丈夫该认怂时就认怂,这真没甚么的,他现在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也不想引起旁的物什注意,你们走你们的阳光道,让我自个儿在独木桥上蹦跶蹦跶过多好啊!
那你能干些啥?
……能吃。
殷天问特自豪的喝尽最后一碗汤,然后直起腰杆来颇豪放的指了指一桌舔的比狗还干净的碗盘,一脸的自豪模样。
花小满双手捧着脸揉了揉,又歪了歪头,慢眨了几下自己淡粉色的瞳,同他那双颇显锋利的眉眼对上,慢吞吞的拉长了调子总结道,所以说……你就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对吧?
……对!
殷天问一咬牙,脸面早在被她摁在浊水里涤的那一刻涤尽了,自个儿现在就是得认怂到底!
当然了,瞧你是个小丫头我不稀罕跟你计较,你若是真把我逼急了……有本事等到我封印解除,然后把你……欸,把你怎么办好呢。
殷天问也愣了下,心说他自己还没揍过女孩子呢。小姑娘家家的,能把自己欺负成甚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