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缝合伤口这种事情,又叫蔡丽又犯了难。以前学过外伤处理和急救,但外伤缝合实在只在课堂上练过那一次。之后几年就再也没有机会接触。没办法,以前出个警但凡有人受伤立马就有救护车跟上,根本就没有这些警察替人处理外伤的机会。但一定要赶鸭子上架的话,蔡丽估计也能勉强缝上,只是可能针脚丑陋了些。不过这都不是问题,关键问题是这丫头撑不撑得住那种千穿百孔的痛苦?就算没有千穿百孔那么夸张,但痛苦绝对轻不了多少。除非有人会配麻药。然而配制麻药那可是技术活儿。不是谁都能干的。蔡丽深觉难以担此大任。
于是停下手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正在给巩志成查看伤情的宫城。
宫城回过头看了一眼王欣的伤,转身走出了输液室,几分钟后又带着两支配好的针剂回来了。看着宫城屈膝半蹲在病床边面不改色地把针剂里的液体分为几处在王欣的伤口边注射下去,苏晴不禁感到一丝紧张。
毕竟宫城一开始就说过他是体育老师。尽管他也说过业余爱好广泛,但这业余爱好再怎么广泛,他毕竟只是业余。幸好这只是局麻,要是全麻他是不是也敢直接上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已经是末世了,别人的命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反正医死了人也不会再有医患纠纷,也不会再被追究法律责任。放着胆子尝试,说不定还能再培养出一个杰出的蒙古大夫。何乐而不为呢?如此想来,苏晴心底那一抹小小的紧张感竟也荡然无存了。
难说宫老师也正是抱着这种不负责任地发展业余爱好的心态下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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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晴把视线转到了王欣脸上,竟发现王欣的脸色还真的有些不对劲?就像发高烧一般通红一片。而宫城却仍旧浑然未觉地抬着王欣的手继续把针水注射下去,莫非他给人家配的针水果然有问题?怎么办呢?要不要把他拉到一边提醒他一下?可是针水都已经打得差不多了,现在停手还来得及?
注射完最后一个点后,宫城才抬起头看着王欣轻声问道:“感觉怎么样?”
王欣的脸色顿时又加深了几分,一直红到了后脖颈。她飞快地瞄了一眼宫城就垂下眼去声音轻得几乎叫人听不见:“手麻了。”
宫城点点头,目光看向了蔡丽:“你来吧。”
蔡丽瞪大眼愣了一下:“我来?”
“我不会。”宫城简洁明了地甩出三个字,果断地把王欣的手交到了蔡丽手里。
宫城站起身,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动作快点,能缝合就行,不必考虑美观。麻药时间只有1个小时。”
看着架势十足一脸专业的宫城,苏晴越来越难以相信他那个体育老师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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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多了两个拖后腿的伤员,苏晴他们当天就只能待在诊所过夜了。诊所里有两间输液室,每间四张床。除了王欣和巩志成占着的那两张也还空着六张床。正好每人都能分到一张床睡。至于柳媛婷坚持要守在巩志成身边,那就随她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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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时,苏晴霍地睁开了双眼,眼底净是一片清明之色。
外头的响动极轻,但只隔着一层玻璃窗内的苏晴却听得尤为清晰。
果然还是来了?明明苏晴已经不想再跟他们计较,他们却还是觊觎着不该碰的东西。
只不过这一次停在外面的可不是那辆老旧的私家小轿车了。凭他们那点儿水平想把那辆悍马开走?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干哪一行的。可不要瞎胡撬把车子给撬坏了。要是掉块漆,让苏晴上哪儿补去?
苏晴起身下床,悄无声息地向侧门走去。
月光下,一对二十来岁的年青男女正鬼鬼祟祟地猫在苏晴的悍马驾驶室门外。手里拿着什么工具撬着车窗。原本他们是准备直接砸车窗开门的,没想到车窗外还绷着一层细薄的钢丝网,不仔细看很难发现那层细网的存在,两人也是刚才砸了几下车窗才发现的。那敲车窗的响声不大,但仅隔着一层玻璃窗待在诊所里的苏晴却听得一清二楚。
“喂!那两个!”
苏晴的忽然出现吓得两人同时一哆嗦。他们紧张地抬起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月辉清亮,照在诊所门前一个高挑的女人身上,她面色冰冷犹如她手中那把冷硬骇人的手枪。
“你们在对我的车做什么?”苏晴冷声道。
两人面色惊慌地在原地愣了两秒,竟噗通一声就地跪了下去:“别,别杀我们!别杀我们!”
苏晴目光冷冷地扫着两人。怎么的?这是准备装可怜?可惜,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如今的苏晴已经不吃这一套了。
果然,男的俯身磕了个头,抬起脸来已经变成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他有气无力地张口哀求道:“别,别杀我们!求求你别杀我们。我们不是有意要偷你的车,我们不知道这车有主人啊!要是知道它的主人还在,打死我们也不会碰它的。”
女的也急着附和道:“对,没错!我们是刚从别处逃过来的,偶然看到这个路边有辆车,根本就没想到这车还有主人,所以就试一试……”
男的脸上又多了几许诚恳和无奈:“你看这世界都乱了套了,如今大部分人都死了,满大街都是弃车,我们也跟不清哪辆有主哪辆无主啊。”
苏晴冷眼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浅浅地勾唇一笑。换做是曾经苏晴,也许就真的信了。只可惜现在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