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射~”
“砰~砰~”
“噗~噗~”
在快速接近的骑兵面前,火铳声后发在前,火炮射击声先发在后,传递到兵丁的耳朵里,几乎瞬间响成一片,在步军的前沿阵地上,开花弹的铁钉,飞溅的碎石,****的铅弹和铁弹,
直接打在官军骑兵群中,仍旧采用密集冲锋阵型的明军骑兵,在这一波打击之中,顿时伤亡惨重,偏向左翼集团的张宗昌部下,当场阵亡的就有十五六人,其余坠马者,受伤着三倍于此,
不过依照战马奔腾的速度,对面的乞活军步军,也就只能发这一次攻击了,毕竟时间不够,后头的弓弩兵没有占据有利的地形,现在稀稀落落的向官军放箭,也只是挠痒痒而已。
“杀!”
“杀啊!”
两支互相冲击的骑兵和步军,终于拼杀到了一起,官军的骑兵,借助着战马的冲击,几乎在一瞬间就把乞活军第一队列给冲散了,巨大的冲击力甚至让第一队的兵丁,直接被撞飞出去,
可是能躲避的空间实在太少,加上哪怕躲开第一匹冲击来的战马,也躲不开第二匹,所以第一排的兵丁,几乎就在第一波冲击下立即崩溃了。
在长达三百步的正面战场上,飞溅的鲜血,高举麾下的屠刀,铁锤,一次一次的击打,带起一片片血肉,步军的天然劣势,在这一刻显露无疑,只在接战的第一回合中,第一队一百多人的部队,当场阵亡三十几个。
其余的,要么受伤,要么绕过后阵本队,开始逃窜,人毕竟不是铁石心肠,在巨大的伤亡和生死间大恐怖的威胁下。他们果断选择了求生。
不过平日里艰苦的训练,在这一刻总算发挥了巨大的左右,几乎没有人敢返身冲击自己的军阵,而是埋头往两侧跑。哪怕沿途要经过官军的截杀,他们也不愿意去冲自己第一队的盾牌兵。
因为那其中显露出来的寒光,可不认识任何第一队的人马,只要敢冲上去的,都是他们的敌人。死在自己人手里,一旦被清理尸首的队伍发觉,伤痕是在背部或者查出来是冲击军阵而亡的,那肯定没有抚恤了,家人还要受到惩罚,
所以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中,他们条件反射的,就自动避开了自己的军阵,而且哪怕是逃跑,他们也不敢把自己的后背暴露给官军。
生怕一旦战死了,也要拖累家人,在这个民风淳朴,还没有彻底演变成yù_wàng社会的年代里,人的内心不为自己,也要为家人考虑的,这就是责任和担当。
“这股贼军,为何如此难缠?”
第一次冲击的骑兵,一个个心底发慌,简直是越打心里越没有底气。他们不管是身经百战还是第一次和贼军交手的,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
亘古未闻啊,要知道冷兵器时代面对面的拼杀,打上一整天未必能损失多少。但要是大军崩溃,被敌军追杀,那损失可就大了。
可对面贼军这个模样,别说打崩溃他们了,就算崩溃了,这倒退着逃跑。时不时还敢结阵反抗的,真是从来没见过,
这哪只军队遇到这样的敌人,也要烦闷啊,如果全是硬碰硬的厮杀,对面又是这样的精锐和死战不退的精神,哪怕全歼他们,自己的伤亡也小不到哪里去。
“杀,杀!”
可是战场上,容不得任何的分心,官军的攻势,在打破了乞活军第一阵之后,按道理应该借着余下的冲击力,迅速攻破其他的战阵,可是骑兵冲击,本来就是打的心理战,
按理就是哪怕一个纵深几十步,排列成数十排的兵丁防线,由于后方处于极度的心里压抑,一旦前面崩溃,后边的就也跟着崩溃了。
所以官军的骑兵,明显愣住了,好在胯下的战马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在冲击完第一阵之后,继续向后方冲击而去,但是这次,他们就没有这样好的运气了。
第二阵是全盾牌列阵,而第三排同样如此,在盾牌的空隙处,长矛部队将长达三四米的长矛,尾部在冻土上用刀甚至是用手,挖出了一个个小坑,然后抵住,再握紧长矛的身子,向前斜举,
按说骑兵是不会冲击这样的严密军阵的,但是杜文焕和张宗昌,眼下都没什么好办法了,因为供他们冲击的位置太差,整个右翼和中央战线上,能冲击的地方全是自家的兵马,
只有从左翼绕过去,才能达到攻击贼军后方的目的,而这个位置,就势必要与贼军的步军阻击部队见面,
战马的体力不是无限的,特别是在负重极高的情况下,如果绕开一个千人的军阵,那就势必要绕一个更大的圈子,但是在乞活军一千多骑兵已经开始陆续结阵的情况下,官军是在为自己做最后的努力,
即在乞活军骑兵赶到之前,将贼军的主力击溃,所以他们要反败为胜,要保全步军主力,就必要要击破当面之敌,而按照设想,一支一千人的步军仓促结阵,是绝无可能抵挡一千名精锐骑兵一回合冲击的。
所以官军的骑兵才选择先破步军,再迎战贼军的马队。
但是现在,麻烦来了,打头的约一百五十个骑兵,如潮水般控制不住的打在乞活军第二队的盾牌上,很快,借助战马冲击的余力,第二阵便是一阵人仰马翻的混乱局面,
一匹战马的冲击力何其之大,哪怕有两层盾牌的阻挡,步军也挡不住这样的力气,直接就被撞到在地,第二阵和第三阵的盾牌兵,也被撞的七荤八素,一个个只觉得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