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原属第一镇的骑兵都,加强给骑兵镇之后,被编练成骑兵镇新编第七营,营正是原任骑兵第三营都校尉吴广年。
有趣的是,其副营正兼第一都校尉,则是当日在西安城里被李璟招揽的,善使一口长枪的赵普。
头一月,赵普就混了个守门将军的职称,说是将军,也就是旁人嬉戏时按上的笑称,实际上连个职务也没有,就是普通的大头兵。
但通过其自身不断的努力,和训练中展现的勇武,渐渐被李璟看重,在第二个月,就将他带在身边,作为亲卫培养,可是不知赵普哪里学来的战法,对军阵行伍之事颇为了解,这到叫李璟渐渐上了心,于是在有心栽培之下。
第二个月赵普即当上了亲卫镇的副队率,实际上统领一百一十人,结果效果立竿见影,在亲卫镇内部大比中,赵普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横扫了其他所有队伍,荣登第一,虽然也有亲卫镇一直以来良好的训练因素在里头。
可是赵普所操军法和能力,都得到了完美的体现,本意李璟是打算继续让他留在亲卫镇里,慢慢出头,可是赵普进了乞活军,心思也渐渐活络起来,做主公的亲卫,虽然地位显赫,但是却没什么跟脚,哪怕做到了大官,终归也缺了几分底气。
只有外放成为一介领兵官,在战场上杀敌立功,才是真本事,于是这次骑兵镇从五个营扩充到十个营时,他就顺理成章的从亲卫镇队率,荣升骑兵第七营校尉,在整编的过程中,又得梁四九的看重。
单凭他在马上的战斗力和一口神乎其神的枪术,就是一员猛将,更难得可贵的是,此人居然还能统领骑兵作战,行事颇有章法。要不是看他的资历实在太浅,而且也没有战功打底,怕贸然升迁,引来别人闲话。
不然他都能直接当上一个骑兵营的营正。即便如此,梁四九还是力排众议,直接让他当上了第七营的副营正,同时兼领第七营第一都的校尉,又调拨给他四百精锐骑兵。甚至包括二百多蒙古骑兵。
“你瞧这股鞑子,咱们能一口吃下吗?”
吴广年也是乞活军里的老人,深知骑兵战法,对于赵普这种怀揣真本事的,最为看重,他可不担心赵普抢了自己的位置,要说双赢才对,第七营立下大功,自己也是有真本事的,难道赵普接任营正。自己还能被亏待?
于是但凡事无巨细,都和赵普商议着来,就冲这点,赵普也不能不和他好好相处,两者相互礼让,反而让第七营成为五个新编骑兵营里,形成战斗力最快的一个营。
“若给我一都人马,我能杀散这股兵马,若有一个营,尽可杀之!”
赵普从吴广年手里接过一具特制的玻璃制品。这是李璟在搞出铜镜时,顺带搞出的简易望远镜,效果还不错,起码能看几里地。就是不怎么清晰,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在冷兵器时代,这就是将领指挥战场最好的利器了。
“我琢磨着,这股鞑子兵身后,肯定有其他兵马接应。咱们要打,就得快些,不能拖延,不然被其他兵马追赶上来,倒是个难题。”
这次出兵前,上至主公,大帅,下到旅里的旅率,都有言在先,不许贪功冒进,不许和鞑子主力碰面,遇到大股的敌人,要依托有利地形快速机动,不能有太大的损失,实战以练兵为主。
所以吴广年可没赵普那样乐观,这一股三四百人的敌人,说实话,并不好打,要是强行上去,他这一个营哪怕能赢,也是惨胜。
“营正请看,鞑子兵前出的,必定是蒙古轻骑兵,这股兵马,组织和纪律都不行,而且身上也没什么盔甲护卫,咱们只需要有一支部队上去驱赶就成,而最后,那支瞧着向咱们汉人的部队,也是些轻装骑兵,而且胯下的战马,都不咋样,”
赵普细细说着自己的打算,然后又道,“最精锐的,当属后队打前的哪一部四五十人,各个身披战甲,瞧着那高头大马,必定是鞑子兵的主力,只要能吃掉这一股,其他人都不足为虑。”
不得不说,赵普是有两把刷子的,一眼就看出了战场的主次,可是让吴广年犯难的是,从自己埋伏的丛林中,到鞑子兵的地方,起码有两三里地,在这个距离上,如果鞑子兵要跑,他就势必要追,可是后头敌情不明,要是撞上鞑子主力,怎么办?
赵普一听他的顾虑,顿时摇着头道,“营正,不必慌,我瞧鞑子兵必然是轻兵冒进,且看其后,这些汉人骑兵还带着大批的俘获人丁,如果后续还有跟进的大股部队,他们只需随便派人押送回去便行,而不必带着行军,此必鞑子兵前出的一支小股部队,”
“而且观其战马吐气,此必长途跋涉而来,虽然骄横一时,但是却无持久,我意选精骑二百在前,以抛射弓弩,乱其阵,而后选三百龙骑兵,在后抵近开火,必叫其首尾难顾,而后营正以主力两翼包抄,选精骑从右路切断其后,即便鞑子想跑,也只是些许漏网之鱼也。”
吴广年一听,还是觉得不妥,顾忌道,“我等军中,多有仓促上阵着,以往都无接战经验,若是贸然上去,恐怕十成战力不得三成也。”
“怕个鸟甚,谁人不是从厮杀中过来的,只管上去打上一阵生死拼杀,活下来的,都是精锐,怎么样?干不干?”
吴广年一皱眉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在看着身后求战心切的兵丁们,考虑再三,才点了点头,答应之后,他心里就顺畅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