荥阳北门之外,秦翼明亲自指挥白杆兵主力在前,张士仪在左,陆宗美在右,后路是杨正芯带领的两千多人,总兵力高达九千人上下,甚至比经过攻城消耗的贼军主力人马还要多。
素来官军与贼军交战,弱于贼十倍人马,仍旧能轻易战而胜之,如此兵力几乎在1:1的情况下,又是突袭,那简直不要打的太轻松,秦翼明率领的骑兵和白杆兵更是百战精锐,在北边和建奴交过手的,
平日打流贼,只怕追不上,还怕打不过?
只看秦翼明亲自领军在前,一路冲杀,兵锋所指义无反顾,而贼寇则被突然降临的打击给搞崩溃了,甚至指挥后队的一个头目,连示警的话语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斩杀了头颅,算作了一道军功,
“杀~!”
席卷而过的官军骑兵,带来的是无尽的杀戮,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破贼寇啊,眼前这接近一万的贼人,如果全部被斩杀,那是多么大的功劳啊,所以在没人发出明确招降命令前,没有哪怕一个明军会停止自己手上的动作,
在他们眼里,这些逃的到处都是的贼寇人头,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这世间,还有什么比银子更可爱的东西嘛?
兵败如山倒,说的就眼下贼军的境地了,在遭受突然而猛烈的袭击之后,贼军主力已经站不住脚了,他们甚至连百人规模的反击都没有,就这样随着败退的人流,向其他地方溃退了。
“援军终于到了,诸军与我冲杀出去。”
傅传珠总算扬眉吐气了一把,守住了荥阳,等来了援军。可是让他尴尬的事情发生了,在贼军围城的过程中,为了防止城门被撞开。他们特意搬来了石块砖头把城门给堵了,这就是准备死守的架势。
可是现在。防备贼军的东西却变成了阻碍自家兵马出城追杀的障碍,他们也就只能干巴巴的站在城墙上,两眼欲穿的看着下头一道道军功与自己擦肩而过,那都是钱啊!
“算了,援军到了,咱们能保住性命和富贵就成了,再说将军一力抗住贼军长达四日的猛攻,便是大功一件。升官进爵不在话下,何必拘泥此等外功尔。”
陈应龙一改先前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笑呵呵的说着,这局势瞬息万变,他们作官的,当然不能只执着于眼前的蝇头小利,现在荥阳保卫战大获全胜,他们最起码杀敌在4000以上,这份功劳,谁也抢不走。
陈知县,哦不,这战过后。指导地方守备有功,护卫一方军民安危的知县,起码要变成知府咯。
“这都是命啊。”
深知贼寇首级重要性的傅传珠只能苦笑着,看着城下四处追砍的明军,他也是无奈了,但是光羡慕没用啊,来的明军最起码也在万人规模上下,贼寇压根不可能坚持到他出城的那一刻。
“快跑,快跑!不要理会后军了。吩咐西城的大军,立即撤退。不要和我汇合了。”
甚至都坚持不到一刻钟,王自用就自己先崩溃了。实际上,如果他的老营兵马能顺利得到指挥的话,未必不能一战,但是他们的精气神都被打掉了,而且首领也跑了,所以没人愿意在原地等死,都一股脑儿跟着往南跑。
北面和东面的两股流贼大军,都彻底完了,在两万多精锐明军的突然袭击下,他们不可能站住脚,除非王自用当机立断,命令老营兵马挡住,然后让西南两路大军上来增援,可惜的是,他跑了。
“贼寇主力往南面去了,点燃烽烟,告诫各军,死命追杀,我只要贼首的脑袋!”
卢象升人送外号卢疯子,他此刻的做派,压根就不像一个朝廷的巡抚,反而像个勇猛的将军,胯下一匹骏马,双手持着标志性的长刀,奋力奔跑追杀着,但正是因为身为主帅的他,在前边亲自搏命,所以麾下的将士,才越战越勇,几乎到了盲目追随的地步。
以贵军为例,三千五百人马,在当初平定西南叛乱时,几乎是一触即溃的角色,但是北上援豫之后,在卢象升亲自统辖下,也是能够主动野战,并能战而胜之的了。
“杀~!”
整个战场,已经没有什么建制可言了,到处是在追杀敌人的明军,到处是奔走而过的骑军,追砍流寇,已经大局已定了,但是西南两路还有三万人马的流寇另一支主力,才是明军下一个重要的目标,现在从北边追杀过来的秦翼明,也得到了命令,
然后带着他的兵马,和清水营副将王继勋率一两千人,快速南下追击,而在他们身后的是卢象升亲自统帅的三千天雄军,要打,就要一举打垮贼军的主力,不给他们留一点点活路。
……
“报,总兵大人,河南巡抚,山西巡抚一道将令如下,命总兵迅速从密县北上,堵截流寇败兵,如若放走一人,必叫革职查办。”
身在密县的左良玉,听这手下人送来的军令,顿时举棋不定,口中喃喃道,
“不应该啊,卢抚台上月还在归德剿贼,麾下自顾不暇,哪有如此之多的兵力,竟然一举打垮了流贼的主力,这得多少人马啊?”
不知道秦翼明已经率一万多京营南下参战的他,现在心底是没有一点底气的,如果朝廷打败了西边流寇的主力,那他怎么办?现在驻扎密县,堵截贼军,要是把贼军都消灭光了,岂不是说,秋后算账的时候就到了?
“总兵大人,那您的意思是?”
左良玉能够拥兵自重,当然离不开麾下将官的支持,现在眼见朝廷在荥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