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总兵大人,咱们清水营守备严守备越界追击流贼,被秦军发觉,现在全部被拿住,秦军害派来信使,要求我们退兵十里,”
听着来自麾下军将的报告,王继勋傻了半截,可很快就反应过来,大声的喝骂道,
“什么?严继业这个王八羔子,我不是吩咐他不要进入山西境内追击流寇的吗?”
那将见王继勋动怒,顿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只是心里难免徘腹,这不都是你说的,让咱们多多追杀流寇换取军功的吗,怎么一出事,你就这副模样了。
王继勋骂了一会,也觉得无用,事情还是要解决啊,于是挥挥手,“秦军的信使在哪里?”
“就在营门外。”
“招他进来,本总兵要亲自询问。”
王继勋叹了口气,一拍脑门坐在原位就没动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抚台五次三番警告不要招惹秦军,这帮王八羔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秦军第四军都队率周二,见过将军。”
被白广恩临时打发来问罪的,就是旅属斥候队的队率,做斥候的吗,难免眼神要好些,头脑也转得快,于是就打发他来了。
周二见了这所谓的明廷山西总兵,也不惧怕,直接穿着盔甲,按着佩刀,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行了个秦军的军礼,看的王继勋是直皱眉头,可是碍于对秦军的恐惧,也不敢轻易发作,于是故作看不到,
“你奉秦军中哪位将军的军令前来见我啊。”
不过王继勋终归还是山西总兵,总兵的架子总得拿捏一二吧,这区区一个队率,他又不是不了解秦军以往的编制,换做明军之中,也就是个六品的把总,他可是从二品的总兵呢。
“末将奉我秦军第四军旅率白将军之命。前来闻讯总兵,朝廷法度,可曾置之不理,河南豫兵剿匪。安能欺入山西境界否?!”
周二虽然没读过书,但是军中的夜间扫盲班,他可是被突击丢进去学习了一番,这种场面上的话倒是学了不少,还顺带认识了不少字。加上心里底气十足,所以压根就没把王继勋这种所谓的山西总兵给放在眼里。
“砰~放肆!”
王继勋也是有脾气的,这年头能做到一任总兵,统帅山西清水营扩充之后的三千兵马,岂是一个区区队率可以指责的,哪怕他身后站着的是秦军,
“本官乃是朝廷钦命山西镇总兵官,奉圣天子之命,镇守山西,今日从豫入晋。追剿流贼,乃是本官的分内职责,你一介小兵,安敢造次,来啊~与我拿下。”
他身边的亲卫早就按奈不住了,这来人也忒狂了,居然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在这里大放阙词,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
“大人今天要抓我,甚至要杀我都容易,毕竟周某只是一个人到这里。可是敢问一句,我第四军独立旅五千精兵都看着我进入大人的营帐,单说西边五里之地,就有我麾下二十几个斥候盯着。大人一时爽快,拿下了我,不知可否有底气面对我第四军三万将士的怒火呢?”
扯着虎皮当大旗,周二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这年头秦军在外头受了欺负,那是得死命报回去的。别说区区一个山西总兵,连驻地都丢了,牛气什么?他今天敢动自己,秦王殿下不得笑死,大军正愁没借口进军河南呢!
“小子,你特么大话说尽了,我且看你这身皮肉,是不是和你这张嘴一样厚。”
一个亲兵冷笑着准备扑上来,可很快就听到身后一个声音道,“且慢。”
王继勋现在也是进退两难了,他本也就是想吓唬吓唬来人,最好让他回去把人给放回来,这事就当没发生过,毕竟秦军他得罪不起啊,但是人要是被扣住,他也没法向朝廷交代,因为那是一个守备官啊,
这样想着,可是又只能无可奈何的亲自上来,虎着脸道,“休要以为本镇不敢动你,若你是在我的军中,这般说话,早叫军法处置了,我乃敬你身后的秦王殿下,不与你一般计较罢了。”
虽然李璟称王没有得到朝廷的认可,但是现在既成事实了,朝廷又装聋作哑,底下的军将自然也知道该如何选择,毕竟朝廷都奈何不得他,他们这些人,还能多说什么呢,背后可以羡慕,然后咒骂几句乱臣贼子,但是当面,谁不得尊称一两句?
“末将与总兵互不统属,只怕总兵大人的军法,管不到末将身上。”
当年亲眼目睹明军入村,残杀当地民众的周二,都恨不得主公立即下令攻取京城,统一天下了,所以对明军,那向来是恨之入骨的,再别说在军中养成的习惯,向来心中是有股子傲气的,一触即溃的明军,那也叫军队么?
“你~”
王继勋是真的杀人的心思都有了,可是当他看到周二眼神中迸发出来的仇恨和藐视之后,他顿时愣住了,突然一下感觉头皮有些发麻,暗道,
“这人莫不是一心求死,换取秦军大举进豫的借口吧?”
在朝廷军将眼里,无论是当年的张宗衡,还是被去职的许鼎臣,还有后续任职的卢象升,孙传庭,对秦军的分析都是打着正义的旗帜,驱赶流寇行驱狼吞虎之计,但是表面上,确实一副忠肝义胆的模样,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些个流寇,压根就是秦军假扮的,
就这样,秦军打流寇,秦军假扮的流寇打官军,才一步步占据山西,陕西,甘肃诸地,但起码明面上,秦军还是讲究的一个师出有名,并不逾越,
“来啊,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