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恪长公主没想到这一瞬太后脑中想到这些,又劝道:“儿臣瞧着今儿来的些资质都还不错,便是不能先立正王妃,先纳两个侧妃也是可行的。”
太后平息心绪,摇摇头:“不妥,瑶儿就吃亏在不是嫡长子。”
敦恪长公主没想到这一茬,连忙道:“儿臣失言了。”
“罢了,不提这个。”太后在宫中多年,早已学会取舍,当即问道,“今儿怎么没瞧见定南侯家的姑娘?算算年岁也差不多十三了吧。”
敦恪长公主心里已经有数,暗叹口气回道:“儿臣听说定南侯姑娘开春后身子就一直不舒坦,这几天尽然连床都下不来。”
定南侯府同宁国府是老姻亲,若是宁家姑娘不得用,定南侯府便是最好的选择,“可曾让太医瞧?可有说什么病?”
敦恪长公主坐在太后身边,蹙起秀眉道:“儿臣也打听过,说是定南侯家姑娘从娘胎里就体弱,这些年一直精心教养着瞧着无事,可开春后受了次凉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怎么一个个的都让人这么不省心。”这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可不是调养就能好的,禹璟瑶的正妃绝对不能是个病秧子,“罢了,再看看吧,派人去定南侯府送些药材去。”
“是,母后。”敦恪长公主不愿太后再想这烦心事,又说起些轻松的话题,“今儿来的各家千金资质都还不错,特别是晋远侯府家的那位,容貌身段也都极为出挑,举止也够端庄大气。”
提起慕澜彩太后总算有些笑意,这是今儿她唯一满意的地方,“所言不差,当时瞧着她兄长的模样便知定然不差的,只是哀家到底不放心,漓儿自小也是在哀家膝下长大,比之亲子也所差不少,如今倒也是了却一桩心事。”
“母后仁慈。”禹璟瑶十分上心这桩婚事,敦恪长公主又帮着试探道,“漓儿也老大不小了,这婚事还是要抓紧操办才是?”
太后之前她也派人去西北打探过,这霍敛青确实在军中很有威望,只是如今并无战事才会不显,可再拖下去难保皇帝不知晓,那到时候这门亲事就绝对成不了,还会让皇帝对禹璟瑶更加猜忌。
太后想定道:“这事哀家心中已有成算。”
得了太后一句准话,母女二人又聊了些家常,半响太后突然道:“同你舅母说,快些在京外寻个亲事。”
敦恪长公主会意,忖度下道:“这倒是个好法子,宁氏那相貌太过惹眼,只是这档口突然将宁氏远嫁太过显眼,不若先病一段时候?”
太后沉吟半响,颔首道:“如此甚好。”
“啪!”
话音刚落突然凉亭外传来一声响动,敦恪长公主心中一紧,起身呵斥道:“是何人在那处!”
宫人们闻声迅速上前将太后和敦恪长公主簇拥住,领头宫人立即前往查看,只瞧那处地上有一个破碎的小花盆,可却没人的影子,正疑惑见突然听到“汪汪”声,果不其然寻着望见一白色影子,宫人立即上前将“罪魁祸首”抱了出来,原来是一只雪白的京巴。
敦恪长公主同太后对视一眼,齐齐松口气,敦恪长公主疑惑道:“哪里来的狗?”
抱着京巴的宫人想了想,回禀道:“回长公主,宫中只有婉妃娘娘养了一只京巴,是前几年四殿下抱来给婉妃娘娘解闷的,想来应该就是这只。”
“婉妃?”太后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又扫了那狗一眼,吩咐道,“将狗给婉妃送去。”宫人闻言立即躬身退下。
婉妃自来存在感很低,只是因为前段时候继后作妖,让大家想起还有这么个人存在,敦恪长公主故作不在意道:“听闻老三最近同老四走得极为近。”
太后也有耳闻,不过并未多言,“回去吧,宴会还没结束。”
敦恪长公主点到即止,扶着太后往回走,可谁想半道上突然听到一阵喧哗声,敦恪长公主蹙起秀眉道:“发生了何事?”
宫人闻讯立刻前面查看,不过一刻宫人回来,脚步还带着些急促,“不好了,太后,宁家小姐落水了!”
“什么?”太后同敦恪长公主齐齐吃了一惊,立刻往事发处走。
御花园内有一处千鲤池,池水清澈见底,不时能看清各色锦鲤在水中嬉戏,又有奇特彩石沉入水里作为装饰,在阳光下锦鲤波动着水纹同彩石折射出的光芒想映照,煞是好看,平日里不少嫔妃喜欢在此处赏景停驻,是以又有美人池之称。
可今日此处却混乱不堪,又有不少闻讯赶来看热闹的嫔妃和诰命,只是大家的表情都有些诡异。
太后只觉得眼皮一跳,沉声呵斥道:“宫内喧哗吵闹,成何体统!”
众人被这声音一震,继后掩去眼底讽刺,一脸急切的冲太后道:“母后,您可来了,不过您也别担心,幸好珉儿经过此处,将宁家姑娘救了上来,这会已经没有大碍了。”
太后头顶一阵眩晕,敦恪长公主连忙扶住,冲继后道:“皇后您在说什么?珉儿怎么会在此处?”
继后故作为难道:“这个,本宫怎么知道,要不让珉儿自己回答?”
在继后示意下,原本围着的宫娥让开,禹景珉浑身是水半跪在千鲤池边,怀里赫然是已经昏迷的宁霜秋,只是因着已是春季,衣裳本就轻薄,经过水一浸透,玲珑的曲线毕露无疑。
慈安殿偏殿内,太医隔着帘子诊断后,回禀道:“回太后,宁姑娘只是受了些凉气,不过与性命无碍,臣开几服药调理下便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