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可能中,不要想那个那个就会发生。
——杜德二元性定律。
第二天顾暖顶着鸡窝头还有黑眼圈被闹钟叫醒的时候,整个人就跟泡发了的面条一样,柔软而没有韧性。
她猛搓了一把脸,眼前还是一片朦胧,眼睛酸涩到睁着眼睛就可以睡过去。
现在是早上6点。也就是说。
她昨晚才睡了不到四个小时!
“不想起床,不想上学,我要睡觉!”
她哀嚎一声,认命地起床穿衣服,再痛苦,上学也比让她去打工好很多。
朝五晚九的生活,工作累死累活一天拿着不到80块的工资,住着一个月500块的筒子楼,吃着餐馆的剩饭菜,饥一餐饱一顿。
日子索然清贫,但也过得自在,只是有些不尽人意的地方就是,梁文心拿着她好不容易挣来的钱,全都投资给了古策。
这其中,顾良泉没有反对,甚至是赞同了梁文心的所作所为。
所以,顾氏不能倒闭。
顾暖梳洗完,下楼吃饭的时候,还在脑海里不停的想着前世顾氏倒闭的具体情景,导致顾良泉问她昨天跟不跟得上学习进度的时候,她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爸,你别买市南的那块地皮啊!”
她的话一出,客厅里吃饭的几位都停了下老。尤其是梁文心,两眼瞪得溜圆,就跟她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样,就差冲她喷火了。
顾暖自知失言,她懊恼的捶着脑袋,怎么就改不了想什么就说什么的臭脾气呢。
梁文心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虽说生气,但她倒想知道,她怎么会一时兴起说起这件事情来,她认为,单凭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涉足商场。
关键是,总不能是她脑子不清楚胡言乱语说出来的吧?
“为什么?你是从哪里知道你爸爸要买市南的地皮的?”
顾暖原本就想要吧这个话题打个哈哈转移过去,但没想到梁文心打蛇随棍上,这架势,势必要她把话说出来一样。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想不出要怎么说。
难不成说,那块地皮在后来成了政府占用地,顾氏的所有企业都搬到市南区之后全部毁了,就连补偿的那丁点钱都不够填补亏空的。
真要这么说,恐怕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成了看疯子了吧。
估计,现在的她,可真的像要进入癔症的病人所具有的表象。
顾良泉知道事情瞒不住了,他害怕老爷子发火,就把气撒在了顾暖的身上。
他在听她提起了早前他失手的那次竞拍,心情就跌到了谷底。
顾暖说的这番话,在他的耳朵里就像是在说,没有钱,就别逞能。
他把筷子一摔,对着顾暖怒道,“小孩子知道什么!好好上课别让大人操心就好了,这些事,不用你操心!”
顾暖吓了一跳,饭也不敢吃了,眼睛里瞬间凝满了泪花,颇有些有些小可怜的味道。
梁文心觉得差不多了,赶紧打圆场为好人。
“良泉,你别那么大声,小暖本来身子就不好,你别吓着她了。”
老爷子一开始听得云里雾里,但在一旁观察之后,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他没想到顾良泉心这么大,竟然搞房产。
他忽然觉得心累,碗里的那点饭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老爷子等胸口顺畅了点之后,直接起身对着顾良泉说,“你能耐了,我是管不了你了。但公司里能周转多少钱,我心里也有数,就那几个钱,你来告诉我,能买得起地皮吗?”
顾良泉脸色一变,他瞪了顾暖一眼,赶紧上前扶着老爷子说,“爸,您别着急,走,我们去书房谈。”
“谈什么?我现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那笔钱,你没有资格用!”
老爷子直接推开搀扶他的手,背着手走回了房间。
顾良泉心里窝火,但又不能在对顾暖撒火,万一真的把她的病激发了,恐怕事情更严重。他也起身上了楼,进书房后,把门摔得很响。
客厅里的气氛开水尴尬起来,顾暖也吃不下去了,想必梁文心把自己的出丑看的是心花怒放,开心的不得了。
一旁的古策一直在默默的吃着早饭,吃完后很是优雅的把餐盘往前一推,又拿起纸巾擦嘴巴。
站在顾暖旁边的梁文心看到后,上前帮他把餐盘拿走,温柔的说,“今天吃的很少啊,要不要再带点面包?”
“不用了。”古策站起身,拿起餐凳后背上的校服,一边穿着一边说,“我带着钱,饿不着。”
梁文心一下子就高兴了,她觉得她跟古策之间的横沟好像从昨晚就开始有了好转。
她抿着唇,无法压制自己内心的喜悦,她好久没有跟儿子这样平和的聊过天了。
她赶紧把手中的餐盘递给郭玉香,然后从客厅的衣架上拿起她昨天穿过的呢子外套,又对着墙上的镜子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妆容。
“古策你等一下,我开车送你去学校。”
的手一停顿,眼神里看不出什么异样的情绪,随后平静地说,“好。”
就这样,梁文心跟古策欢欢喜喜的消失在了客厅,随后顾暖就听到了汽车的引擎响动,直至再也听不见。
她忽然有点想笑。
就在刚才,古策看了她一眼,她心里还有些希冀,以为古策或对她说什么,结果,他就那样转过了头,给她留下了一堵后背。
她捂着脸,强忍着心里那种被人抛弃的无助感。
“小姐,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