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浩天的心中也慢慢理出了头绪:“但是五千万也不能锁定大概范围,苏氏旗下的生意遍布全国各地,若真如此,岂不是全国各地都有嫌疑人选了?”
很快,苏浩天又否定了左晓白的看法,摇头说道。
“不,是五千万刚好排除了这部分人,试问连五万都拿不出来,更何况是五千万呢?”
左晓白说的很肯定,因为他坚信苏远对敌人狠辣的手段,苏远绝对不允许敌人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也不会有人敢违背苏远的意愿去资助他们,在利益面前,义气只不过口头说辞而已。
“其实,我觉得这起案件的幕后主使,还是我们身边的人”左晓白分析。
河伯点头,顺着左晓白的话说下去:“我觉得左先生说的不错,我心里一直有个猜测,但是我怕说出来会惹大家不开心”
河伯的神色有些犹疑,看着在座的众人都突然盯着自己,只觉得更加紧张忐忑了。
苏浩天虽然对外冷漠,但是河伯是苏家的老人了,因而面对河伯的时候,态度也温和了些:“河伯,你是不是有了什么怀疑的对象?”
“老爷平常去公司都是九点钟的,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说着,河伯转头看向苏浩天,对方点点头,承认了河伯的说法,眼底突然闪过一丝精光,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似乎也察觉出了什么。
“可那天却是八点去的公司,怎么可能会有人猜的那么准,刚好那天老爷提前出门就……”
“河伯,你的意思是,幕后主使人还是叔公?”虽然之前心里怀疑过苏牧,可苏小米却不敢承认,也不敢去仔细细究。
苏远之所以每天九点才出门,是因为八点过后便是上班高峰期,若这个时辰出门,必定堵车。高峰期一直维持到九点。
而那天苏牧却突然心脏疼痛,手上恰好又有一个重要的项目不能耽搁双方见面时间,是以苏远只能代替苏牧提前赶往公司,时间卡的刚好。过红绿灯路口的时候,就被李强所驾驶的大货车拦腰撞上了,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
苏小米心里有些难过,还有一丝丝的难以置信,垂眸半刻后。抬头看向苏浩天,眸子里闪烁着一抹挣扎之色:
“我不相信叔公会是那样的人”
“是吗?小米,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太过感情用事”苏浩天突然感慨道,语气有些气馁和失望。
这么多年,孤身一人在外经历了多少苦难,依旧不懂人情世故,不懂得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到底还是他抱了太大的希望。
苏小米被苏浩天如此一顿说辞,心里有些不乐意。还有几分酸涩,虽然她现在懂了苏远当年为什么要那样对她,但并不代表她的心不会痛,冷冷的盯着苏浩天,语气不冷不热的说道:
“父亲,你这话未免说的太强硬了,你和外公六年前是怎么对我的,难道忘记了?整个苏家,只有叔公会关心我,所以。纵然叔公被怀疑,但是我也不会相信是叔公做的”
河伯一听苏小米的话,神色变得有些奇怪,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化为一声淡淡的叹息。
“所以,不管如何,我都不允许你们怀疑叔公”苏小米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放在身侧的手也紧紧攥着,死死的瞪着沙发上坐着的苏浩天。
左晓白在一旁看的差点笑出了声,这小女人演戏演的挺像吗。不过又看着苏小米眼里明显泛起的水雾,左晓白心里涩涩的,一阵止不住的心疼。
想必是想到了一些过往的事情,触动了真实的感情,才会演的如此真情实感吧。
苏浩天也愣住了,只不过只是一瞬间,神色又平静了下来,抬头转了转脖子,装似瞥了一眼苏远窗前的花束,还真当他们没发现吗?
花束是苏小米睡着的时候,苏牧送来的,当时苏小米还被凰困在梦境中。
花束里夹着监视器,若换做常人或许察觉不出来,可苏小米和左晓白的感觉知觉异于常人,只消一眼,就看出了花束的异常。
而苏浩天本就一直对苏牧有着防备心理,对于苏牧送过来的花束异常之处,虽不如苏小米和左晓白那般敏锐,却凭着第六感觉察觉出了异样,尤其是在看到苏小米趴在左晓白的怀里,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的时候,更加确定了花束古怪。
只是听着苏小米语气酸酸的,带着明显的哭意,苏浩天一时竟分不出她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情实感由心而发。
看着那张和妻子一模一样的娇俏面容,苏浩天喉咙滚动了两下,眼里升腾起一股异样的深沉色彩,蓦地站起身,一语不发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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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说了这些?”办公室里,苏牧盯着电脑屏幕,一脸阴鸷,往常慈祥和蔼的眉眼,此刻乌云密布。
“是”
“下去吧”苏牧摆了摆手,面前的人便依令下去了,走出办公室,禁不住搓了搓冷冰冰的双臂,浑身打了个哆嗦才慢慢离开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苏牧一人,电脑监控画面上,左晓白拥着苏小米一副甜蜜恩爱的模样,看不出丝毫异样。
一想到先前苏小米竟然为了他,而和她的父亲苏浩天起争执,苏牧的面色终于缓和了几分,露出几分嘲讽:
“小米,你到底是真的相信叔公吗……”
又或者,全部只是伪装?
这次,是他心急了,竟然疏漏那么多,苏浩天和河伯二人向来谨慎,心中既然有了疑虑,肯定会顺藤摸瓜的查下去,似乎有些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