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其说陆雨笙回天元谷了,裴诗嘉根本不相信,便孤身一人前往天元谷,谁知天元谷里的妖灵说,陆雨笙是回来过,不过去了哪里,他们也不知道,而狐族的人只在陆雨笙回来第一日见过他,后来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至今无人知晓他的下落。
洛世恒看着面前一身凌乱的裴诗嘉,想来消失的这几天应该是去了天元谷吧,叹了口气尽是无奈:“他不让我们说,我们两个老头子肯定要信守诺言”
不是他们不想说,而是害怕裴诗嘉承受不住真相的残忍。
洛世恒和洛长秋是长辈,又收留了她这么多年,待她如己出,裴诗嘉此刻虽然心里有气,但却不能发出来,只能愤愤的一跺脚,哀怨的瞪了一眼洛世恒和洛长秋,跑去楼上书房找洛斯其。
“现在的孩子,真是一个比一个还倔强,唉”洛长秋看着裴诗嘉上楼的身影,不由的摇头叹息,洛世恒无奈一笑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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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哥哥,你们是不是在瞒着我什么,我去了天元谷,根本没有陆哥哥的身影”一把推开书房的门,裴诗嘉红着眼睛质问。
爱了十五年的人,突然消失,怎么可能不担忧?
陆雨笙体内的妖气,若真那么容易被解除,洛世恒和洛长秋又怎么可能拖这么多年?
狐族向来立能力出众者为族长,陆雨笙是狐族的族长,族长的踪迹,狐族就算不清楚,但也能根据狐族的元狐扇判断出大概方位,可如今元狐扇却寂静无声,一点动静也没有,竟然连族长陆雨笙的生死都判断不出,裴诗嘉怎能不着急。
“他还活着,你……放心”望了一眼风尘仆仆满身凌乱的裴诗嘉,洛斯其便知晓她肯定去了天元谷。也肯定去看了元狐扇。
洛斯其从来不骗她,裴诗嘉听到洛斯其的话,放心的长舒了一口气,眸底的担忧消失了些许。紧蹙的眉也缓了几分。
“那陆哥哥呢,他现在在哪里?”
听着裴诗嘉一句一个陆哥哥,字字满含关切担忧之意,洛斯其越发觉得心里难受,隐隐还有一股怒气直往胸口聚集。好看的桃花眸微微敛着,眼底透着一丝幽怨。
“你什么时候能关心一下我”洛斯其小声开口,声音带着浅浅如风的祈求。
“啊?什么?”裴诗嘉没听清,不由的上前一步问道。
低下头,藏起眼底的幽怨之气,唇角勾着一个无奈沧桑的弧度:“没什么,他不让我说,我也不能告诉你,等什么时候他想告诉你了,你自然会知道的”
这件事情。他就算想解释也解释不清,倒不如等陆雨笙自己回来自己处理,他替陆雨笙收拾了这么多年的烂摊子,这次就任性一回,让他自己收拾吧。
洛斯其缄默不语的样子,让裴诗嘉气恼,可却又发不出火来,只能闷闷的问了一句:“那陆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或许明天就回来,或许一年。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回来”陆雨笙向来不按常理做事,他怎么可能猜的出什么时候回来,况且这次的事情更加匪夷所思,若不是他亲身经历。都要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了。
“我……那……”裴诗嘉顿时有种绝望的感觉,盯着洛斯其半晌,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一又不知说什么好。
归期不知,所在何处不知。和陆雨笙相识十五年,他从未消失过这么久,如今,却只知他的生死,裴诗嘉觉得自己好似被漫无边际的黑暗和绝望包围了,想逃却逃不开。
在心里苦苦挣扎许久,忍着心底揪心的疼痛,裴诗嘉倔强的咬着唇转身离开了,小小的身子纤弱无助。
洛斯其看的心疼,却无能为力,因为事实的真相,会比这残忍万分。
裴诗嘉的痛,他感同身受,可这么多年了,再痛不也过来了,只是若她再不回头,洛斯其担心自己等不了那么久了。
爱一个人很累,爱一个不爱你的人,更累,累的痛不欲绝。
每一份爱,都有一个期限,而他对裴诗嘉的爱,可能真的要到尽头了吧,洛斯其如此想着,心里犹如喝了一杯不加糖的咖啡,苦涩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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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少好心情啊”裴诗嘉刚走,书房里蓦地响起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洛斯其不由向着落地窗的方向望去,好看的眉顿时紧紧皱起。
“阴间司命,什么时候也被允许上来阳间了,尤其还是……”洛斯其说着,走向了阳光洒进来的地方:“尤其还是太阳还未落山的时候”
落地窗处披着一身黑色斗篷的女子,听到洛斯其的话不由捂嘴一笑,莹润的指甲上染着深沉的黑色,映的肌肤越发白如皎月。
“洛少说笑了,我阴司想要去哪里,还有谁能阻拦,恩?”女子的声音很好听,一字一句,都带着藏不住的妩媚蛊惑,酥酥痒痒的,听的人骨头都要软了。
洛斯其皱眉看着阴司,一身宽大的斗篷将她整个人都藏在里面,五官也被斗篷帽盖了起来,只能看到那双晶莹透亮的眸子,闪烁着一丝丝的妖冶流光。
“有什么事吗?”
洛家本是也是除妖家族,对于黑暗中的生物向来不留丝毫感情,只不过出了陆雨笙的事情,洛氏一族才发觉他们一直坚持的除妖信念太过偏激,人有好有坏,妖也有善恶之分。
正因如此,洛氏一族起初一直不屑和妖灵鬼怪打起交道,如今和妖灵鬼怪倒也算的上来往频繁了,只是阴间司命,却只打过三两交道,而面前这位新上任的阴间司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