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形式上是隆重、庄严的祭祀仪式,其实在魔教算是教主通知重大事件的一个渠道。
这天谢茹难得褪下身上万古不变的红衣,着藏蓝色七层绸衣,头带黑色流苏,整个人雍容、华贵。
祭台下是万千教众,顶着烈阳恭敬的跪在地上。
谢禄同样一袭藏蓝色衣袍,跪在众人之前最靠近祭台的地方,谢茹伸手从托盘里拿出一把精致锋利的短刀,面不改色的划破掌心。
“一敬天滋润。”
说罢按压掌心任由鲜血流进面前铜鼎之中
“二敬哺育万物。”
面前的铜鼎内倒入上好的清酒
“三求皇天上帝保佑我教子民。”
话落谢禄起身上前端下铜鼎,从天佑手里接过装酒的瓷碗一饮而尽,跟随谢茹的话音大喊:
“保佑我教子民!”
“保佑我教子民!”
……
之后凡是教内有些地位的人全都上来饮酒,这是一种殊荣,同时也是一种信仰。
待众人饮酒完毕,谢茹负手立在台上:
“我谢茹为上任教主谢渊之女,在任四年。今日叫大家前来,是为我要传位与我儿谢禄!”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一阵躁动,天佑眼疾手快的按住差一点站起来的谢禄,谢禄摆了摆胳膊发现挣脱不了,忍不住回头冲着天佑怒目而视!
天佑暗自翻个白眼儿,凑过去小声耳语:
“你瞪我做什么?我不压住你让你上去找死吗?给我乖一些!”
谢禄脑子里乱哄哄的根本听不进去:
“松开!!!!”
这一下是用上内力的,天佑的内力根本不如谢禄,所以他轻而易举逃脱控制站起来,望着祭台上那个逆着光的身影:
“母亲……”
我不当三个字没有来得及说出口,谢茹一道指风飞去点住他的哑穴:
“谢禄,十八岁,为我衣钵传人,今日我传位于他,望教内德高望重的长老尽力辅助与他!李长老何在!”
人群靠前的位置站起一位中年男子:
“属下在。”
“辅助教主熟悉教务的重则交于你身上,能胜任否?”
“可。”
“何长老?”
李长老身边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女子起身拱手:
“属下在。”
“教主安全交于你身。”
“属下必用命相护。”
谢茹满意的点头,这才把目光放回谢禄身上,从怀中拿出一枚玉简,玉简内是历代魔教教主才有资格修习的内功心法,也是教主的身份象征。
飞到台下放入谢禄手中,男孩儿一脸愤怒,眼睛都憋红了,谢茹难得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发顶:
“禄儿,你虽不是我亲儿,但我对你用的心不比旁人少,魔教是我谢家几代人的心血,现交于你,帮我好好守着他。”
谢禄死死咬住嘴唇,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那么无情!
当年身为乞丐的他被谢茹领回魔教时,他在心底就暗自发誓要给谢茹当一辈子小厮,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谁想他竟然会被收为义子,并传授与武功。
早知道会离开她,他才不要当什么义子!他宁愿永永远远当一个跑腿小厮!
只要不离开她……
谢茹不管身后众人是何心思,甩了教主这层身份只觉得神清气爽!
回到寝室内收拾收拾包裹,谢茹吩咐一直无声站在她身后的天佑:
“把魔教易主这个消息散播出去,越快越好!”
天佑依旧一言不发的站着,谢茹奇道:
“怎么,我不是教主说话都不好使了?”
天佑摇头:
“教主,我已经跟现任教主卸职,以后您走哪我跟哪。”
谢茹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无奈:
“我没说不带你走呐。”
天佑眼睛一亮,二话不说飞身离开回自己的寝室收拾东西,谢茹感叹:
“果然,前教主都是没有人权的呐~”
待谢禄被教务缠身时谢茹带着天佑悄然离开。
连夜翻过魔教的峭壁后谢茹才松了口气,真怕谢禄那孩子想不通把她抓回去。
那下一步就是去找颜青,也不知道刘邢之有没有得手……
“天佑,颜青在哪?”
之前颜青离开谢茹派暗卫跟着他,暗卫传回来的消息都在天佑那里:
“小姐,颜青在京城。”
“京城?”
“对,颜青的第二重身份是宰相的嫡二子,他徒弟被人暗杀,他回京城借助力量查探凶手。”
竟然是宰相的儿子?有意思。
谢茹无所谓的笑了笑:
“走,小天佑,咱们也去京城。”
“小姐,我比你大!”
“唔……小天佑比较可爱啊~”
天佑:……心碎!!
京城,一国之中的权力之巅,权贵聚集之地,谢茹坐在京中最大的酒楼包厢内吃着楼内特色菜,面前是之前跟着颜青的暗卫左一。
“如此说神医徒弟是真的死了?”
“是。”
谢茹满意的挥手:
“回教去吧。”
“属下告退。”
天佑少了在魔教的拘束,神色自然的开着玩笑:
“小姐,你这招高!”
“必须的~来来来你也坐下吃,我一个人吃不完。”
二人吃完一大桌菜,谢茹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品着茶水:
“这两天帮我关注着他的动作,先不要露面。”
天佑点头应下,不过她更好奇谢茹准备做什么: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