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没有好气的训斥着自己,还说要将自己扔出去,便是气运丹田,不服气地又特意调高了嗓门哭号了几声。
可惜自己这几嗓子嚎喊出去还未尘埃落地,院外突然传来了忠仆拢香的一声悲鸣:“二小姐!”然后就是丫鬟婆子拉扯混乱声音。
这一下,倒是把嗓子里剩下的那几声彻底吓回去了。她隐约想起娘亲和长姐说起过,今日要都听褚哥哥的,是女人都要经这一遭,忍一忍便过去了。虽然她不知娘亲要自己忍耐个什么,但是这腹饿是万不能忍的。
于是为了避免他向娘亲告状,便强自咽下了哽咽,小声道:“若愚要吃……枣泥糕……”
褚劲风冷冷地瞪着她,可是冰冷的表情,到底是在这鼻尖红红,眼圈红红的可怜相里消融殆尽。
“枣泥糕太甜腻,睡前吃不好,叫下人拿粥与饺子给你吃可好?”
替她穿上了大红的便袍,又叫下人们端来了吃食,莲子粥一直在竹炭炉上温热着,饺子也是备下来给新人“交子”之用。
若愚是真饿到了,连喝了两小碗,因着拿不稳筷子,又在褚劲风的帮助下吃了一小盘鲜美的猪肉虾饺,其间因着心虚,还特意用手抓了一只饺子送到了一直不大高兴的褚哥哥嘴边。
等吃完了,侍女们又端来了温热的水服侍着二位新人洗漱。
身在屋外时,原以为这小娇娘已经被司马大人辣手摧花起不得身了。可进了屋内才发现,这位小夫人依旧生龙活虎,坐在餐桌旁吃得也甚是欢快,就是那吃相有些吓人,因着那水饺太滑,筷子也不用干脆上手去抓,然后往司马大人的嘴边递。
司马大的反应也是有些看傻了侍女们,竟然就着那小油手一口吞掉了饺子,末了还意犹未尽地吸了一下那几根油腻腻的小手,惹得小夫人咯咯直笑……
等到吃完就寝时,若愚发现褚哥哥并没有走的意思,还要跟自己睡同一张床。
想起他方才的模样,若愚不免踌躇起来。但到底被褚劲风抱起放到了大床上。
看褚劲风并没有剥掉自己身上睡衣的意思,若愚便放下心来。钻进被子里,不一会儿又露出了半边脸,转着大眼儿问:“褚哥哥,一会……一会若愚睡了,你会不会又吸若愚的奶奶?”
帷幔尽放下的黑暗里,能听到男人绵长而用力的吸气声:“不会,乖,快睡!”
“只有当娘的才可以喂奶奶,你为什么不……不找自己的娘?”
“……因为我娘去世了……”褚劲风觉得自己隐约升仙了,竟然可是这么镇定自若地回答这么无聊的话头。
若愚听到这才恍然大悟,方才心内的愤慨也一扫而空,甚是同情地想:原来褚哥哥没有娘,难怪……
只是自己方才被吸得实在是太痛,现在被布料摩擦还有些不舒服呢,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捂着衣襟接着说道:“可是若愚现在没有奶儿汁,以后怀宝宝了才有,到时再喂你可好?”
褚劲风眯缝这一双眼儿,专注地望着天棚,声线紧绷地说:“李若愚,你要是再不睡,别怪我又弄你啊!”
若愚很怕褚劲风弄她,所以赶紧一翻身,裹紧了被子,离他稍远些,然后便无忧无虑地沉入了甜美的梦乡。
第二天,若愚早早便醒了,可是褚哥哥却睡得深沉,似乎睡得太晚的样子,一双铁臂像搂布囡囡那般死死地搂着她,害得她也不能起身,只好乖乖地躺在那玩自己的手指头,然后便用玩起了褚哥哥顺长的头发,好不容易他才醒来,却不急着起身,又搂着她吃了一会小嘴跟舌头。
新妇都是要见公婆的。不过若愚倒是没有这项章程。但长姐为母,还是要敬淮阴郡主一杯茶的。
拢香一清早看见自家小姐全须全尾地坐在餐桌旁喝着羊乳,那高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昨晚她那一声悲鸣后,被这庄园里的总管申斥了一通,碍着她是司马夫人带来的陪嫁才没有重罚。不过拢香明白这里不在是李府,一切都要按着侯府宅门里的规矩来。她一边想一边手脚麻利地给小姐梳头上妆。
因着已经嫁人,再不能梳着少女的发丝,拢香便给小姐挽了个云顶式,搭配上一条白玉珠红宝石的抹额倒是有了几分小妇人的意思。
等换上了一声桃红色的流摆行云长裙,拢香上下一打量:可真是娇俏可人,若是不说话,谁也看不出小姐的短缺来。
等褚劲风带着若愚去给淮阴郡主奉茶时,郡主也是满意地看了看这新妇。赏了她一对金镶玉的大内特供朱雀逐阳镯。
康定王是第一次见这位小表嫂,他虽然听姐姐提起过这位表嫂因着意外变得有些痴傻,可是等到亲见时不由得想到,这般天仙样的模样品貌,就算是痴傻又如何?照样引得男人趋之若鹜,也难怪表哥这般猴儿急,要将美人据为己有了。
当下便在一旁笑道:“熙之见过表嫂。”
若愚却只瞟了他一眼,便闷闷地躲到了褚劲风的身后,这里的人,她一个都不识得,那位华衣贵妇,也只是在家中见过一次,她有些想回家,想跟娘亲弟弟在一起,当下便是靠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