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轻拍着紫雪的手,眼睛眯成一条缝。笑意浮现在嘴角:“前些天让皇上选妃,可不是选的她们几个吗?她们的爹都是大安朝的栋梁,她们当然也是好女儿,皇上选她们。自然错不了,我的皇儿眼光好的很,宣她们进来吧。”
三个女子缓缓的进来,跪下给主子们行礼。
司马大将军女儿长的威武雄壮,换身衣裳能去当摔跤教练。刑部尚书女儿的脸。跟煎饼一样,还是洒了黑芝麻的,工部左侍郎的女儿,眼睛岔那么开,差一点儿长到耳朵上。
见过丑的,没见过这么丑的。
王爷们不忍直视,只好喝酒压惊。
宫中妃嫔本欲拈酸吃醋,见到新进宫的三个女人,心想晚上可以睡踏实了。
太后眯着眼瞧了瞧皇上,见皇上嘴里含一粒葡萄。呆坐着不动,便清清嗓子道:“皇上,你怎么了?怎么发起呆来?”
“太后。这几位女子出类拔萃,儿臣不禁看的出神,所以失态了,太后见谅。”
“皇上,她们,你可满意?”
“儿臣——满意,很满意。”
太后便笑起来,笑的鬓边的凤凰于飞蓝宝石簪子一闪一闪的。像夜空里跳跃的小星星:“哀家还算了解你的心思,当初画师送她们的画像入宫,娘看到你一丝不苟的盯着看,就知道你喜欢她们。这下好了,选她们进宫,为皇家开枝散叶,以后啊,她们的画像,也可以挂画厅里了。”
“太后英明。考虑周全。”紫雪给太后斟了杯酒道:“皇上已经让人给画题了诗,接下来,就可以挂画厅里了。”
画厅,位于东西六宫交叉的地方,红墙黄瓦,雕梁画柱,皇上的每一个女人,画师都会画上她们的肖像挂在厅里。先帝传下来的规矩,一直延续到现在。皇上想在谁那里留宿了,指指她的画像便是,跟清代翻绿头牌是一个道理。
说到为画题诗一事,便扯到了林柠溪头上。
“让林姑娘跟秦公子进来吧。”皇上交待。
林柠溪小心翼翼的走进清心殿。
秦玄昭本跟她并肩而立,不知出于何目的,他往前两步,站在林柠溪前面。
那三幅画,小太监已经捧给了皇上。
三幅画上都是空白的,一个字也没有题。
皇上有些纳闷:“秦玄昭,这画为何——难道——这三位女子有何不妥吗?为何不替她们题诗?难不成你觉得她们丑?”
“皇上——”秦玄昭咽了口唾沫。本想实话实说,可话到嘴边又咽下,有些话,真是难以启齿,况且还是当这么些人的面。
“玄昭,你老老实实回答朕,朕的这三位妃嫔,姿色如何?”
“皇上——”林柠溪举手。
皇上不明白:“林姑娘,你——何意?”
难道有人要抢答?
“民女有话要说。”
“哦?难不成,你想评价一下朕这三位妃嫔?”
“民女觉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美与丑都是爹娘给的,而爹娘爱子之心,皆是一样的。在爹娘看来,每一个子女,皆是珍宝。”
皇点了点头:“那你觉得,她们做朕的妃嫔如何?”
“皇上一统江山,千秋万代,皇上选定的女子,自然有皇上的道理。”
“林柠溪,你像在回答朕的问题,可朕思来想去,你分明什么都没说啊。”皇上笑着道:“画像无字,你们可知罪?”
“皇上,且慢。”太后笑眯眯的摆了摆手,打量了林柠溪一下道:“这个孩子,哀家面生的很,不过听说话,却是个懂事的孩子,哀家一向喜欢懂事的孩子,你给哀家看一看,最左边那位,是大将军司马炎的女儿,叫作司马缸,啊不,叫作司马光。你觉得,哀家选她做皇上的妃子,选的好不好啊?”
“太后心系皇上,自然是为了皇上好。”
“那如果皇上不明白哀家的心思呢?”
“皇上由太后抚养长大,母子情深,大安朝以孝治国,太后的心思,皇上岂会不知?”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虽是一介民女,却知哀家的心思,记得当年,司马大将军这个女儿刚四岁,一次玩耍,有个孩子掉进水缸里,眼瞧那孩子有危险,别的孩子吓的鸟兽散,只有她捡了块石头把水缸砸破,把孩子救了出来。你想想,她多聪慧多勇敢啊。司马夫人将此事说给哀家听,哀家甚是嘉许,特赐她司马光的名字,希望以后她光宗耀祖啊,现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大将军的女儿司马缸砸缸——司马缸砸光。”
“太后,是司马光砸缸。”紫雪公主小声提示。
“对,对,是司马光砸缸。瞧我这张嘴,如今把她赐给皇上,也是哀家的一片苦心啊。难得林姑娘一个外人,还能瞧明白哀家的心思,赐座。”
林柠溪受宠若惊。
果然千错万错马屁不错。
难得自己也溜须拍马了一回。
倒不是为了自己,只因不想秦玄昭触犯圣颜。
难得宴会如此和谐。
皇上亲封司马大将军的女儿为妃,其它两位为嫔。
太后自然乐得见到如此场面,酒也多喝了两盅,夸赞皇上道:“哀家的皇儿,果然最让哀家放心,这妃嫔四人,都是哀家中意的,以后就好好伺候皇上吧。你们四个听到了吗?”
“太后,不是